正当赵泽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时候,老毛端着保温杯过来了,说:“你叫赵泽,是吧?”
看着老毛过来,赵泽狐疑地抬起头,任叔叔站起来,给老毛腾了个位置,老毛倒是没那么多讲究,自顾坐在了办公桌上。然后,老毛说:“我说句话,行不,建宏?”
任叔叔笑了笑,说:“当然可以,但说无妨。”
老毛哈哈一笑,重复了刚刚那个问题说:“你是赵泽?”
赵泽木楞地点点头,说:“怎么了?”
老毛嗯了一声,说:“赵坤是你什么人?”
“我二叔。”赵泽想了想,说,“你认识我二叔?”
老毛又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枸杞红枣,说:“认识啊,我大学同学。”赵泽点头哦了一声,然后老毛继续说:“那赵泰就是你爸了,是吧?”
说起他父亲,赵泽颇为高傲地点点头,一副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那是他爸的样子。对这种人,我现在连多看一下都觉得实在浪费我身体里的细胞线粒体好不容易将氧气和葡萄糖变成的能量。
最可笑的是,赵泰在之后居然来了一句,“你找我爸有事儿?”我当时差点没忍得住笑了出来,这个人也太特么奇葩了吧,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老天也真的是看的下去,这种人要么天生没长脑子,要么就他爸惯得太厉害。想来也是,那个年代生个儿子那可是天大的事,潘果果后来告诉我,她家里就因为她是个女儿,而她有个哥哥,从小在家里就受了不少气。重男轻女的思想并没有随着改革开放而彻底解放在中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在黔省这种偏远的地方,某些深山的寨子里,甚至还存在女人没有名字的荒唐思想。
没错,那个寨子就在我们那个县,所以我爸才特意将我送到兰城这个相对来说更好一些的地方来上学。我没办法理解那种在老一辈脑子里根深蒂固的思想,这个世界已经不是那个只有男人才能当官掌权的世界了,这并不是独属于男人的时代,那个时代已经远去,随着八国联军入侵中华的时候在圆明园的硝烟里,在那些不平等条约里,在日本首相签订投降书的那张笔下就已经远去了。
怀念过去是一种很好的缅怀方式,铭记我们的苦难,那都是我们的光荣。
说了些废话,回到赵泽这件事上来。老毛当时一听到那句话,差点没把嘴里的茶水给吐出来,憋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最后,老毛说:“你从小跟你爷爷奶奶生活吧?”
也只有爷爷奶奶才能惯出这种傻逼出来。
我当然不是说他爷爷奶奶只会培养傻逼,毕竟听老毛的话来讲,他爸跟他二叔都是不错的人。毕竟人老了,总有老眼昏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