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就说,她不是娘娘,对这宫中的事情虽然勉强能够对付,只是却也不过是应付过去罢了。既然身份已经暴露,就正好可以劳烦我们帮她掩饰掩饰身份。因而,听闻宫人禀报周管事前来求见之前,她便问了我们,这周管事是负责什么的,与娘娘有过什么交集。”
“我们便将所有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她,包括之前娘娘去藏书楼问询王管事一事,包括后来娘娘以太子殿下的名义派人去藏书楼取了那《春秋》与《短长》这两本书一事。”
“所以,周管事进来问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她便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回答说,当初她借这两本书,也是为了给太子殿下蒙学所用。太子殿下也很喜欢这两本书的内容,便带回了东宫。还问周管事,是不是急用,若是急用,就派人去东宫取去。若是不急用,就先放在那儿吧。”
“那周管事说,也并不是急用,只是想要确定确定书册的下落罢了。而后,就离开了。”
云裳点了点头,嘴角勾了起来:“倒还真是十分的巧了。”
想必那周管事便是夏侯靖派来试探她是不是在宫中的人,也正因为这一茬,夏侯靖才确定了她与洛轻言都尚在宫中,才那般果决的发动了这一场宫变。
兴许这就叫,冥冥中自有天意吧。
夏侯靖为天道所不容,自有天收。
画儿见云裳神色,只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问着:“娘娘,那要不要将那周管事抓起来?”
“还有宫中昨日夏侯靖发起兵变,攻入宫中的时候,各宫各殿各局各司都有些起了异心想要投诚叛军之人,咱们安插在宫中的暗桩都将这些人的名单记录了下来,娘娘你瞧……”
云裳笑了笑:“不必理会便是。”
佩兰与画儿面面相觑。
云裳神情倒是并无多少反应:“叛军攻入了宫中,他们以为这夏国即将易主,会有这样的反应也实属正常。这宫中的人,平日里对主子阿谀奉承,卑躬屈膝,问他忠心不忠心的时候,恨不得指天发誓。”
“可是,却也是这些人,却也是天底下最现实的人,捧高踩低,谁有权有势能够给他想要的东西就投靠谁。”
“他们以为这夏国即将易主,会想要早早表明忠心,以便谋得以后的锦绣前程,这也是人之常情。”
“等着他们发现叛军败了,这皇宫的主人仍旧是陛下与我之后,只怕便会觉着心惊胆战,只会愈发小心翼翼的过日子。”
“至于那些此前便已经投靠了夏侯靖的人,左右现在,夏侯靖都已经死了,也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了,都不足为惧。”
“夏侯靖死了?”佩兰与画儿皆是一惊。
云裳点了点头,嘴角微微勾了勾:“死了,包括同他一起起兵谋反的那些党羽同谋,都已经尽数伏诛。”
“那真是太好了!”
云裳点了点头,转过身吩咐着佩兰:“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过问这宫中有谁曾经对我起过异心,而是……”
“传书信出宫,让暗卫去曹府,将浅酌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