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愣:“露出破绽?”
“嗯。”
这个要求实在是有些奇怪,皇后却也垂下眸子低声应了下来:“是。”
等着皇后离去,洛轻言转身打开了身侧的暗格,从里面将书信取了出来,又一一看了一遍,才将那些书信尽数扔进了车中火盆里。
火很快将那些书信尽数吞没,燃烧殆尽。
等着火慢慢灭了之后,洛轻言又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倒入了那火盆里。
而后,又径直取出了笔墨纸砚。
想了想,又从暗格之中取出了一个白玉瓶子,将里面的东西倒进了砚台中,随后磨了墨。
铺纸,蘸墨,提笔,落笔。
不一会儿,洛轻言便写了好几封书信,放在一旁晾着。
那纸上字迹,却透着一股清婉秀丽,全然是女子的字迹。
等着墨迹干透,洛轻言才又将书信一一装进了那暗格之中,正要将那暗格关上,洛轻言的手微微一顿,沉吟片刻,停下了手。
过了会儿,仪仗队停了下来,马车外传来了茗竹的声音:“陛下,添茶吗?”
“进来吧。”
茗竹推开马车门进去,便瞧见洛轻言手飞快地将手边暗格的门给关上了。
许是因着有些匆忙的缘故,还有一个信封的一角,从那暗格的门上露了出来。
茗竹只扫了一眼,便垂下了眸子,不再多看,只安安分分地给洛轻言添了茶,随后就退了下去。
夜里,队伍在一处林中停了下来开始扎营,洛轻言在马车中看了会儿奏折,才站起身来出了马车,对着刘文安道:“太子殿下已经歇下了吗?”
刘文安摇了摇头:“尚未呢,方才奴才还听见太子殿下在背书呢。太子殿下最近愈发勤勉,也愈发乖巧懂事了呢……”
洛轻言勾了勾嘴角:“走吧,我瞧瞧他去。”
说完,才又转身吩咐着立在另一旁的茗竹:“茶水已经凉了,收拾了吧。”
茗竹忙不迭地应了下来,钻进了马车中。
天气已经极冷,洛轻言进到承业的帐篷中,带入了一股冷风,承业瑟缩了一下,抬起头来瞧见洛轻言,眼中一亮:“父皇?父皇怎么来了。”
洛轻言笑了笑:“听闻你最近十分用功,我过来瞧瞧。”
承业嘿嘿一笑,脸上的笑容却又暗淡了下去,四下看了看,将帐中的下人给挥退了下去:“这个皇后娘娘,是不是不是母后啊?”
洛轻言扬眉:“为何有此一问?”
承业抿了抿唇:“我虽然不够聪明,可是我自个儿的娘亲,却还是无论如何都认得的。”
承业说完,不等洛轻言应答,又接着道:“我都能够认出的,父皇想必不可能没发现。可是我瞧着父皇的样子,明显是不想声张的模样,那证明,此事在父皇的计划中,说不定,就是母后自个儿有事情要离开,特意叫人假扮了她。”
承业垂下眸子:“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母后这样一个人离开,都实在是有些太过危险了。我想要好好读书练武,能够早早的有能力帮着父皇母后,不让母后再自个儿以身涉险。”
洛轻言抬起手来摸了摸承业的脑袋:“你是应该好好读书练武,只是你有多少本事,却不应该摆在明面上来。”
承业颔首:“我明白的,要学会藏拙,不能锋芒毕露,母后曾经同我说过的,所以现在,即便是我身边人,也不知我武功深浅,我在他们面前练武,都是有所保留的。”
“嗯。”洛轻言笑了笑:“你母后教的对。”
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雷声,洛轻言侧耳听了听:“深冬响雷,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