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就想着,若你果真只是易海国一个官职较低的官员,那么等着那龚郁发现,那日与你交谈的人是本宫,他定然会怀疑,你是不是私底下与本宫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也定然就会将这件事情禀报给明岳王。”
“可是,那日本宫去了驿馆之后,龚郁与你,都明显发现了本宫是那日在戏园子里面遇见的人。但是,在本宫离开之后,那龚郁却并未将这件事情禀报给明岳王,反倒是同你一道进了书房商议了许久……”
单显垂着眸子,没有作声。
云裳又接着道:“其实那日在戏园子里本宫就觉着有些奇怪了,龚郁一个幽月国的臣子,为何会约着你去戏园子里面商议事情,后来将这一系列的线索联系起来的时候,便明白了过来,只因为,你是真正的明岳王。”
单显抬起手来轻轻拍了拍:“此前刚刚来夏国的时候,就听闻过皇后娘娘的美名,说夏国皇后娘娘智勇无双,巾帼不让须眉,当时还觉着兴许只是别人夸大其词了,如今方知,果真是名不虚传。”
“过奖。”
单显……应该说真正的明岳王凌子越嘴角勾了勾,抬起头来看了看这暗室的环境,面上却是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所以呢?皇后娘娘发现了本王的真正身份,所以,要准备如何处置呢?”
云裳缓缓坐直了身子:“王爷知晓,你犯的罪名,是什么罪吗?”
凌子越歪着脑袋想了想:“欺君之罪?”
“看来王爷对自己犯下的罪名倒是十分清楚的嘛。”云裳笑了起来:“欺君之罪,其罪当诛!”
凌子越耸了耸肩:“可是,本王是幽月国派遣来出使夏国的使臣。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咱们也并未交战,且我们还保持着极大的诚意来,想要与夏国建交来的。”
“来与夏国建交?”云裳笑了笑:“未必吧?”
“若只是单纯想要来同我们夏国建交,用得着这样费尽心思的交换身份?用得着想方设法地结交我夏国朝中权贵?用得着百般了解我们夏国的一切情况?用得着,在献上的礼物中,都暗动手脚?”
最后一个,其实是云裳信口胡诌的。
左右都是诈,那今日,便将这一个诈字贯彻到底好了。
可是,云裳说的每一个字,凌子越都并未反驳,只漫不经心地应着:“知己知彼,才能够更好的建交嘛。”
“哦?”云裳也笑:“本宫自小也熟读兵书,不知道有这么一句知己知彼才能更好的建交,倒是知道另外一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怎么?传闻中身经百战曾百胜的明岳王爷,费尽心思打探我们夏国的情况,是想要对咱们夏国下手吗?”
凌子越笑了笑,笑容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地味道:“皇后娘娘多虑了。”
“是不是多虑,不需要你来告诉本宫。”
“哦?您瞧,现在我说什么,皇后娘娘都不愿意相信,那我也实在是没有法子了,皇后娘娘不妨给我个痛快,告诉我,你与陛下,究竟想要如何处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