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定然是自己能够日日瞧见的地方,每日看得到,才知道有没有人动过。
其次,定然是足够隐蔽,足够安全,至少应该是宫人平日里不太会去动的地方,虽然那时候,这湘怡宫中也只有两个宫人,且瞧着外面正殿的桌椅上堆积的灰尘,想必那两个宫女平日里也并没有怎么打扫过,只是,不管如何,想方设法地确保万无一失总是没错的。
且还得要放在一处,即便是有人要去找,也不一定能够找到的地方。
云裳睁开眼,在殿中转了一圈,目光落在了床边放置着的一张软榻上,那软榻上并未有多少灰尘,看得出来,应当是鹂太妃时常用的东西。
云裳走过去就要在那软榻上坐下来,浅酌惊呼了一声,连忙道:“娘娘,还是等奴婢擦一擦吧?这软塌毕竟是……”
浅酌咬了咬唇,想说是死人坐过的,却总觉着那个死字都十分的不吉利。
云裳自是知晓她要说什么的,只轻轻笑了一声:“无妨。”
说完,人就已经坐到了软榻上。
云裳坐下后,伸手在那软榻上仔细摸了摸,却并未发现什么,便又站起了身来。
除了软塌,还有书桌,以及书桌后的椅子,还有床……
从这些东西上面的灰尘来判断,这些东西应当都是鹂太妃每日都要用的。
云裳一一检查了一遍,却并无所获。
云裳坐在椅子上四下打量着,目光落在了窗台上的一个花瓶上,沉吟了片刻,走了过去。
鹂太妃有病在身,恐怕出这个寝殿的时候都是极少的。
只是,病人却也需要时常透气,所以每日开窗应该是必须的。
云裳站起身来,走到了窗户边,低下头看了一眼那窗台上的花瓶。
花瓶大约已经许久没有插过花了,花瓶的边缘已经起了一层黑色的污垢,还散发着一股子不怎么好闻的臭味。
云裳沉默了片刻,低下头仔细看了一眼那花瓶,那花瓶的口十分的窄小,只瞧见里面黑乎乎的一片,其他倒是看不出什么来。
想了想,又将那花瓶拿了起来,轻轻晃了晃,花瓶之中什么声音都没有,云裳便又将那花瓶倒了过来,亦是什么都没有倒得出来。
云裳默不作声地将那花瓶来回颠倒了两回,眯了眯眼,猛地将那花瓶扔到了地上。
“嘭”地一声响,瓷片四溅。
“娘娘!”浅酌瞪大了眼:“这里面有东西。”
云裳低下头,就瞧见那些瓷片的中间,静静躺着一团黑色的东西,极大的一团。
“这是什么?”
浅酌将那东西拿了起来,仔细看了看,才站起身来:“好像是……丝瓜络?”
“丝瓜络?”云裳对这东西倒并不是太熟悉,忍不住有些好奇地看向浅酌手中那东西。
“是,就是丝瓜老了里面干枯了之后,将果肉去除,晒干之后留下的东西。”浅酌解释着:“这东西,宫人偶尔会弄来洗洗东西,洗碗啊那些比较多。”
浅酌一边说着,一边在那丝瓜络里面掏了掏:“这里面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