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只浅浅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上了马车。
这一上马车,就被送到了这里。
而后,被人带着沐浴更衣,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搜了个干干净净,却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男子,跟着她一同上了后面马车的暗卫也都不见了踪影。
云裳摇了摇头:“不知道。”
她不知道那男子究竟是什么身份,也不知道他将自己带到这里究竟想要做什么,甚至不知道,那日炸了当南山意欲将她埋在那当南山下的人是不是他。
“早知道这样,当时他找来的时候,咱们就应该拼死一搏,兴许还能够趁机联络上其他暗卫。”
云裳笑了笑:“即便是给其他暗卫传递了消息,等着他们赶过来,咱们也早已经被带走了。且还白白赔上一些暗卫的性命,划不来。”
“那咱们现在要怎么办啊?”浅酌咬了咬唇:“陛下应当已经收到消息了,陛下会不会以为……”
听浅酌提起洛轻言,云裳终是忍不住抿了抿唇,笑容中满是苦涩:“不会的,只要没有见到我的尸体,他便定然不会放弃,怕就怕……”
云裳眸光微微闪了闪:“就怕有心之人特意找一具与我身量差不多就的尸体来冒充我,混淆视听。”
浅酌闻言顿时瞪大了眼:“这……”
云裳缓缓闭上眼,只要想到有这种可能,只要想到洛轻言会瞧见一具疑似她的尸体,她的心就忍不住地发疼。
若果真有人这样做了,洛轻言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他大抵会疯魔的吧?
云裳的手在袖中紧紧握紧,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生疼。
这疼意却也让云裳回过了神来,半晌,云裳才深吸了一口气:“逃,是一定要逃的。只是一时半会儿也逃不掉,既来之则安之,那人总不可能就这样一直将我晾在这里,总会出现的。我倒是想要看看,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浅酌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看了眼云裳身上显得有些单薄的衣裳,低声道:“这山中要偏凉一些,娘娘穿的少,还是回屋去吧,可莫要着了凉。”
云裳点了点头,听浅酌提起莫要着了凉,复又叹了口气:“鬼医的药我连着吃了几个月了,就快要到半年之期了,眼瞧着就要好了,如今突然断了这么几天,也不知道有没有妨碍……”
若是有妨碍,那可实在是亏大了。
浅酌没想到这个时候了云裳还在想这一茬,忍不住有些怅然又觉着有些好笑,只得宽慰着:“等咱们回去了,娘娘再书信一封问一问鬼医便是。”
“也只有这样了。”云裳转身回了屋。
虽是被关押在在这里,只是屋中的摆设用具那些倒是无一不精致的,且这庄子里面也随云裳走动,除了这庄子外围有无数武功高强的护卫守着,一切倒似乎丝毫感觉不到是在被关押。
云裳喝了一口茶,目光扫向院子里的桃花,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阖眼假寐着。
刚闭上眼,却突然听见院子门被打开发出的声音传来:“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