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虽然云裳这样说着,浅柳却也仍旧转身去取了一件外裳来放到了软榻旁,以备不时之需:“方才奴婢还在同佩兰说呢,这雨瞧着,倒似要下个几天几夜的样子。”
“若果真如此,倒也是好事一件。”云裳眯了眯眼,声音极轻地喃喃自语着,眼中闪过一抹算计。
“嗯?娘娘说什么?”浅柳没有听清云裳的话,又怕云裳是在吩咐着什么,连忙出声询问着。
“无事,就是随口感慨一句罢了。”
这雨果真下了不短的时间,一直到第二天下雨也还未能停歇下来。
“外面有消息传进来了……”浅柳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来:“这是这两日去过国公府和大理寺的官员的名单。”
云裳接了过来,只放在了一侧,却并未立即打开来看。
浅柳又接着道:“七王府那边的暗卫传来了消息,昨日将华玉彤的尸体送到七王府之后,便命人埋了,就埋在……假的夏侯靖的坟墓旁边。今日一早,暗卫前去查看,就发现那墓里面的尸体被人掉了包,旁边那假的夏侯靖的坟墓也被人动过了。”
云裳点了点头:“暗卫没能发觉?”
“暗卫倒是察觉到了,只是昨夜一直在下雨,暗卫派人去追踪,将人给跟丢了。”
云裳眯了眯眼:“将人跟丢了?因为下雨?”
浅柳在云裳身边侍候了这么长的时间,自然明白云裳这是动了怒气,只垂首立在一旁没有作声。
云裳漫不经心地冷哼了一声:“办事不力,让他们自己去请罚去。”
“是。”
浅柳应声应着,却又有些疑惑:“奴婢有些想不明白,那些人会跟着华玉彤的尸体的行踪,想方设法地来寻夏侯靖的下落这倒是情有可原,可是他们为何还要想方设法地将华玉彤的尸体带走呢?这未免也太过冒险了一些,他们就不怕,被我们发现吗?”
云裳勾了勾嘴角:“自然是要带走的,因为,华玉彤压根就没有死啊。”
浅柳听云裳这么一说,却是愣住,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来:“华玉彤没有死?”
忆起昨日在那大牢之中的情形,浅柳眼中疑惑愈发重了几分:“怎么会呢?奴婢亲眼瞧见,华玉彤将那匕首刺进自己的身体的啊,而且,还流了那么多的血,后来也验证过的啊,已经没有呼吸和脉搏了……”
“我们给华玉彤唱了一出戏,难道就不允许,华玉彤也给咱们唱一出戏吗?”云裳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漫不经心地敲着:“华玉彤大抵也料到了我有杀她的可能,所以率先藏好了假死药。”
“只是,我从她在毒药、白绫和匕首之中选择了匕首一事上,就已经察觉到了她打的算盘了。”
“她露出的破绽太多了,先是要求我将她和夏侯靖葬在一处,随后又选择了死得痛苦又难看的匕首……”
“当然,最关键的在于,我会医术,我一眼就瞧出,她匕首刺进去的位置,并未伤及要害,会流血很多,可是……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