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笑了笑,将手中的书合上,放了下来,方应道:“先前出了些事情,有人趁着我们都在太极殿的时候,想要劫走曹雯夕。我让浅柳去处置去了,却又害怕这边有什么事情,便在这儿候着。”
云裳抬起眼来望向夏寰宇:“此事既然因父皇而起,自也应当交给父皇来处置。他们救不走曹雯夕,曹雯夕,儿媳便交给父皇处置了。”
夏寰宇目光落在云裳身上,沉吟了片刻,才点了点头:“好。”
云裳笑了笑,眼中却带着几分好奇之色:“方才殿中发生之事,我在这儿也听了个七七八八的,只是我有些疑问,想要求父皇解疑答惑一番。”
不等夏寰宇回答,云裳已经开了口:“照着方才殿中的形势,陛下拿出来的玉玺,定然是真正的玉玺。可是,原本用的那玉玺是假玉玺,此事是真的。父皇是如何寻到了真玉玺,且从曹雯夕手中将真玉玺找了出来的呢?”
夏寰宇眸光微微一闪,方笑了笑道:“此事也没有什么复杂的,昨儿个我去见了曹雯夕,告诉了曹雯夕,我将此前文宗皇帝在的时候的老臣们都请回了锦城,便是因为他们知晓鉴别玉玺的法子,我将真玉玺之中对光瞧能够瞧见有飞龙的事情告诉了她。以她多疑的性子,定然会想方设法地将消息传递出去,命人去核查。那时候她手下的人拿着的玉玺尚且是真的……”
云裳闻言,便更是疑惑了,昨天真正的玉玺尚且在曹雯夕手中,为何竟然一夜之间,那玉玺便回到了宫中的呢?
“她手中之人查证了那玉玺之中有飞龙一事确有其事,曹雯夕便定然会想,鉴别真玉玺的法子定然不止这么一个。请来的那些老臣子之中,有此前同曹氏交好的人,她便派人拿了玉玺去问了那人。我事先便派了暗卫守在了那人的府上,用了些法子悄无声息地将玉玺换了回来。”夏寰宇神色淡淡地道。
“那曹管家得到的鉴别真假玉玺的法子是假的,假的玉玺可一一对应上,他自然便会仍旧以为手中的玉玺是真的了。”
云裳闻言,顿时恍然大悟,眼中带着积分钦佩之色,笑了笑,转过身望向洛轻言道:“俗话说得好,姜还是老的辣,父皇这么一出李代桃僵,却是十分的精彩的。”
浅柳和浅酌匆匆忙忙从外面跑了进来,走到云裳面前行了礼道:“娘娘,都处置干净了,曹雯夕无事。”
云裳轻轻颔首,笑了笑道:“如此,曹雯夕便交给父皇处置了。我便同轻言一同回未央宫了,浅柳,你带太上皇去私牢。”
浅柳连忙应了下来,云裳便牵着洛轻言的手出了偏殿,刚走到了门口,便听见夏寰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夏侯靖关押在泰安的公主府中,你们自行处置吧。”
云裳抬起眼望向洛轻言,难怪她一直没能打探出夏侯靖的所在。自从那次泰安公主设计,害她同宝儿被困在冰窖之中之后,泰安公主逃离了锦城,公主府便空了下来,只怕也没有人敢轻易踏足。夏寰宇却竟然将夏侯靖关押在泰安公主府上,着实是动了不少心思的。
只是此前洛轻言曾说,他已经知晓了夏侯靖被关押在何处了。不过夏寰宇未对他们不利,他便不会去动夏侯靖,如今是夏寰宇主动将夏侯靖交给了他们,那意思自然便是,任由他们处置了。
云裳和洛轻言交换了一个眼神,便都笑了起来,抬脚出了偏殿,两人一同朝着未央宫走去。
后宫之中亦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四处都是来来回回清理的暗卫和侍卫。
其他宫中的太嫔太妃们个个都是人精,虽然不知发生了何事,却也明白,宫中定然是出了事,皆躲在自己宫中没有一个人在四处走动。
“今儿个算得上是曹雯夕的一个了结,只怕是将所有的筹码都押到了这上面,用尽了心机。从假玉玺的出现,到曹管家上殿对峙,到我被设计陷害,到最后的真假玉玺之争,而后,用尽了全部隐藏的势力前来营救于她。一步一步,倒也环环相扣,只是终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云裳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洛轻言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云裳的脑袋:“你可知先前你可是吓了我一跳,我尚在想,你身边暗卫个个都是最好的,怎么会那般容易的便出了事。好在后来暗卫悄悄同我传递了消息……”
云裳眨了眨眼,眼中满是狡黠:“是我自个儿不让暗卫进来的,我只是想要瞧瞧,他们想要做什么。”
洛轻言闻言,脚步便停了下来,转过身望向云裳,眸中满是认真的神色:“总是将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宁云裳,你这个习惯,真的很不好,若是再不改,我断然是要生气的。”
云裳吐了吐舌头,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应了下来:“我知晓了,以后绝不会如此了。”
洛轻言目光落在云裳身上,轻叹了口气:“你的话若是能够相信,便也不是你了。只是你须得记得,你如今已经为人妻为人母,再也不是一个人了,不能再这般任性了。”
云裳连连点头,转开了话茬子:“如今夏侯靖算得上是除掉了,战事也平定了,此前陛下说过,等战事平了便举行登基典礼,可是也说过,想要将帝位让给柳吟风,接下来,陛下想要如何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