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酌掀开了刚命人挂上去的紫色珠帘,走到了云裳身边,压低了声音道:“娘娘,有消息了。”
云裳闻言,却是有些习惯性地抬眼望了望外面:“沉珂呢?”
浅酌连忙笑着道:“琴依姐姐带着他去内务府领咱们未央宫中宫人的冬衣去了,刚走没多久,得要一些侍候才能回来呢。”
云裳这才放下了心来,轻声问道:“什么消息。”
“前几日暗卫到处查探关于当年柳妃之事,却发现当年在柳妃身边侍候的人,即便是宫人,也处置的干干净净。不过暗卫在那几个稳婆出事的周围的村庄之中查探了一圈,却发现了线索。”浅酌压低了声音,眼中满是兴奋之色,这几日她为了此事操心,听到的却都是些不好的消息,今儿个突然得了一个重大的线索,自是十分高兴的。
云裳亦是连忙便接了话:“可是当年稳婆的家人有幸免于难的?”
浅酌连忙点了点头,“是,就是其中一个稳婆的丈夫。当年他们一家人遭遇山贼突袭的时候,他受了伤,见山贼凶猛,便索性装死,倒是果然被他逃过了一劫,后来他被周围村子里的人救了下来,捡回了一条命。还在村子里安了家,如今小孩也已经十多岁了。暗卫将他抓了起来,审问了好几次,他都不愿意说,可是暗卫说,他定是知晓什么。”
云裳眯了眯眼,倒也有些明白他为何如此:“只怕他正是因为知道什么,已然知晓当年那一出惨事便是因为那件事情而引发的,因而害怕重蹈覆辙,才咬死不愿承认。我倒是想要亲自去见一见那人,我有预感,他知晓的事情,定然是令人十分惊喜的。那人现在在何处?”
“便在离锦城不远的一个叫做祈水的小村子里面,奴婢已经命人将他悄然带回锦城,娘娘想要见他?”浅酌瞪大了眼,“可是娘娘如今想要出宫只怕不易,若是将那人送到宫中来,奴婢也害怕除了什么乱子,咱们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若是断了岂不可惜。”
云裳轻轻颔首,这倒是个问题,得寻个好一些的地方才是。
云裳在软榻上躺了下来,手轻轻敲了敲软塌边的桌子,眼中带着几分思量,半晌,才突然坐了起来:“我倒是想到了一处地方,安全,且即便我出宫去了那里也不会有人怀疑。”
“娘娘是说……”浅酌的眼中布满了疑惑之色,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到这样的地方是在何处。
云裳勾起嘴角笑了笑:“国公府。”
浅酌闻言,便也拍了拍腿惊呼道:“奴婢怎么便没有想到国公府呢?好,奴婢这就派人去安排一下。”
“尽快,我倒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知晓,夏寰宇当年,费了这么大的周折,一心想要隐瞒住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云裳眯了眯眼,手中的书页被捏得有些皱了。
浅酌应了下来,正欲出门,却又想起了另一茬子事来,便又折了回来,轻声道:“对了,娘娘,奴婢听青蒿禀报,昨儿个夜里,那沉珂出去过,青蒿担心沉珂武功高发现了他,便只得远远地跟着,似乎瞧见沉珂同一人碰了面。”
云裳闻言,抬起头来望向浅酌:“可知晓同沉珂碰面的是那个宫里的人?”
浅酌摇了摇头,“青蒿不敢打草惊蛇,便没有命暗卫去查。”
“罢了,也不必查。”云裳笑了笑,“多半便是太和宫中的,只怕是因着最近几日我们都在想方设法地牵绊住沉珂,他也有几日没有到太和宫中禀报了,因而太上皇才派了人才询问。只是夜里太上皇却也因着太后在身边的缘故,不敢让沉珂直接去太和宫。这样吧,你想法子安排沉珂单独一个人去办个差事,若是我们防得太严了,只怕也会适得其反。”
浅酌低声应了,便又行了礼,退了下去。
云裳抚了抚被自己捏皱了的书页,却有些出神,她有一种预感,柳妃一事,最重要的线索便会被她找到的,也许便是在那个稳婆的丈夫身上。她最近总是觉着,柳妃之事只怕会带出一个惊天大秘密。
只是她不知晓,自己这预感是真是假,心中也有一些忐忑不安,就怕这秘密对洛轻言是不好的。若是对洛轻言不利的,她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将它给处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