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连忙摆了摆手,“可别胡闹,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唯家中人之命是从而已,也是个任性被宠坏了,可惜没什么主意的人。再说了,无论怎么说,她也是苏府的小姐,现在犯不着为了逞一时之快和苏府起冲突。”
浅酌这才叹了口气,又乖乖地坐了下来,拿着大氅伸到离火盆稍稍近些的地方去烤着。
窗外却突然响起了三声鸟鸣声,云裳挑了挑眉,听出了这是暗卫传递信息的声音,只是想了想自己似乎并未吩咐什么事,便蹙了蹙眉。
浅柳连忙道,“是奴婢先前瞧着那柳老夫人与长公主闹翻了,柳老夫人说要去陛下面前求个公道。奴婢想着只怕长公主是不会让柳老夫人到陛下面前的,便嘱咐了一个暗卫跟去瞧一瞧,若是柳老夫人遇见了什么事情,便回来禀报一声。”
云裳目光落在浅柳身上,点了点头道,“你心思倒是十分缜密的,本来我亦是想要吩咐暗卫去跟着的,只是王爷给我打了暗号说他会派人去,我便没有再留意,既然你让人去跟了,方才暗卫给你传递了什么信息,说来听听?”
浅柳连忙道,“暗卫说,柳老夫人进宫路上遇见了埋伏,只是也不知是她早有准备还是有人在暗中相护,柳老夫人被人救了下来护着送进了宫,如今应当已经到了陛下跟前了。”
“应当是有人暗中相护。”云裳淡淡地道,只是不知道是七王爷还是洛轻言。
“长公主……”浅柳正说着话,却突然顿住了,浅酌亦是面色一正,皆竖起耳朵听着四周的动静,云裳瞧着两人的模样,挑了挑眉,便瞧见浅酌张了张嘴,无声地传递着信息,有人在偷听。
云裳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浅柳便已经变换了语气,“那柳老夫人也瞧着便是个喜欢惹是生非的,照理说来,柳司徒也算得上是朝中重臣了,为何这夫人却这般蛮横不讲理呢,即便奴婢刚来夏国,亦是听府中不少老人说起过,长公主自驸马爷去了之后,便一直吃斋念佛,已经有三十多年了,怎么可能是装的?”
云裳笑了笑道,“是啊,且长公主对王爷与我亦是十分亲切的,王爷初来夏国,这几个月,朝中那些个臣子几乎都是不曾登门的,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亦是极其容易分辨的。那般温和和善的人,又怎么会像柳老夫人说的那般不堪,只怕连柳老夫人亦是受了旁人蛊惑,是非曲直连自己都不曾辨个清楚明白,此事与我们无关,我们便当不知道此事就此揭过了,回府之后你们也莫要四处搬弄是非。”
浅柳和浅酌皆是应了下来,主仆三人又说了一些旁的琐碎事情,过了约摸一刻钟左右,浅酌方低声道,“走了。”
云裳勾了勾嘴角,“柳晋来长公主府那日恰逢王爷与我前来拜访,且那时柳晋正在长公主府府中,只不过长公主未曾让他出来相见,只怕长公主也是怀疑上了王爷与我,刻意派人来探的,如今我们在长公主府中,隔墙有耳,便莫要再说起了。”
浅柳和浅酌应了,云裳正欲开口,浅酌却又道,“有人来了。”
“睿王妃可在屋中?”外面传来询问声。
浅柳连忙走到门边掀开门帘道,“在的,请问有什么事吗?”
门外的人应着,“睿王爷让奴才来请王妃,说在左手边第五间客房中等着王妃。”
浅柳应了声,道了谢,便听见那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浅酌拿起手中的大氅道,“已经干了,现在正暖和呢,王妃穿上吧。”
云裳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穿上了大氅,浅柳将汤婆子递了上来,云裳接了过来,便朝着门外走去,走到了门口,却猛地停了下来,“不对劲,王爷叫我为何派个全然不认识的下人来?”
浅柳和浅酌亦是停住了脚步,浅柳沉吟了片刻,才道,“王妃是怀疑,有诈?”
云裳轻轻颔首,又退回了屋中,“浅柳你去方才那人说的客房之中瞧瞧,王爷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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