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轻言闻言,沉吟了片刻,才微微摇了摇头道,“淑妃如今在冷宫之中,有陛下的侍卫日夜守着,你若是去接近,只怕会引起陛下的注意,到时候你又没有证据,反而会引得陛下不满。如今宁浅与林悠然都十分受宠,用不了多久,陛下只怕便淡忘淑妃了,到了那时,她还不是任你揉捏的。”
云裳闻言,亦是觉着自己方才有些太过冲动了,沉默了半晌,才道,“我知道了。”
洛轻言见她闷闷的模样,便也知晓她心有不甘,沉吟了片刻,才又轻声道,“不过,我听闻齐王在齐州如今的日子倒也不是太好过,且齐王从小被淑妃教导,只怕突然到了那般贫瘠的地方,定也是心有不甘的,他倒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
云裳听洛轻言这般一说,便暗自在心中想了许久,眸中突然闪过一抹亮光,笑着对着洛轻言道,“我知晓应当如何做了。”
洛轻言揉了揉云裳的脑袋,轻声道,“齐王是沈淑妃唯一的筹码,她的弱点太过明显,打蛇打七寸的道理你应当明白的。”
云裳点了点头,便拉着洛轻言在桌子旁坐了下来,收起方才因为收到信而变得十分低落的心情,笑眯眯地道,“今日的早膳做的是薏仁粥,还有几碟子清淡可口的小菜,我瞧着倒是不错的样子,王爷也尝尝吧。”
洛轻言笑了笑,应了声。
用完了早膳,两人正一同去书房,便听见管家在身后唤,“王爷,王妃。宫中刘公公来传圣旨了,两位主子赶紧收拾收拾去前厅接旨吧。”
洛轻言与云裳脚步一顿,面面相觑,“圣旨?刘文安来传旨的?又是出了什么事?”
云裳与洛轻言皆只是穿着常服,既然是圣旨到了,这样去接旨定然是不行的,两人便连忙匆匆又回到屋中换了衣裳,才连忙往前厅去。
刘文安倒是先瞧见两人走了过来,笑了笑,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中捧着一卷黄色卷轴,“圣旨到,睿王接旨。”
洛轻言连忙携着众人跪了下来,“臣接旨。”
刘文安见众人都跪下了,便宣读了圣旨,竟是一道赦罪圣旨,赦免了睿王的禁足处罚,云裳蹙了蹙眉,却也跟着洛轻言一同跪谢了圣恩,方才站起身来。
洛轻言接过了圣旨,顿了顿,才轻声问道,“陛下为何突然赦免本王的罪呢?”
刘文安笑了笑道,“陛下本就无意处罚王爷,昨日长公主进宫,说起此事,便向陛下求了情,陛下便顺水推舟,下了这道旨意。”
“长公主?”洛轻言蹙了蹙眉,却又连忙笑着对刘文安道,“那倒是应当多谢多谢长公主了。”
刘文安笑眯眯地道,“睿王爷先收拾收拾,等会儿若是得了空,还是亲自进宫谢个恩吧。”
洛轻言淡淡地“嗯”了一声,刘文安便告辞出了睿王府。
“我道那日长公主只是随口一提呢,没想到她倒是真去陛下那儿为王爷求情去了。”云裳笑了笑。
洛轻言冷哼了一声,“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若是求下来了自然是最好,能够卖我一个人情,求不下来她也可以说尽力了。”
“长公主这般费心费力地,只怕是另有所图,王爷何不直接在陛下跟前去给陛下说了长公主的野心?”云裳蹙着眉头道,顿了顿,才又自言自语地道,“算了,说不得,王爷去说有些不妥,本王王爷亦是皇子,而且证据尚且不足,又不知道陛下与长公主之间关系如何,若是贸贸然的去了,只怕讨不得好,却惹得一身腥。”
洛轻言却是沉默了下来,半晌才道,“陛下并不傻,有些事情只怕我们能够察觉到,他也不会不知道。”
云裳细想了一番,倒也确实如此,却暗自蹙了蹙眉,若是陛下知晓此事,那陛下为何最近却格外宠幸宁浅呢,毕竟宁浅在名义上,亦是长公主引荐入宫的。
莫非,陛下亦是在布局,想要借宁浅之手,引长公主露出马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