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应如遂是不是在拿自己威胁他。
当时应如遂越过他看着遥遥海面,远处的灯塔一闪一闪地透出光芒。
应如遂既没有说‘是’, 也没有说‘不是’。
他侧脸英俊锋利,看起来纯是一副冷心冷情无所顾忌的面相,好像他应该是无论何时都稳操胜券自信从容才对。
但开口时声音却很低,仿佛带着夜色深处的不安似的,应如遂反问道:“有用吗?”
用我自己威胁你,有用吗?
霍融当时回答的是:“或许。”
他知道他回答得不尽然,因为答案其实是,有用,一定有用。
此刻霍融站在氤氲的热水中,低头搓洗时,依稀都还能看见身上斑驳的痕迹,是那晚留下的。
满打满算,从他脑子恢复正常到现在,只过了三天而已。
但大概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的思绪一直没有停过,短短几天,竟过出了好几个月的架势。
霍融也知道自己有时候十分口是心非,既倔强又嘴硬,还特别要面子。
但他的性格底色中心直口快性子急的特征又占去了很大比例。
这样的自相矛盾之下,可能别人还没觉得怎么样,他自己就能先别扭拧巴致死了。
完全不在乎或者能彻底做下取舍决定还好,如此左右摇摆,委实要人命。
所以这三天对霍融来说,其实已经极尽煎熬。
他也再受不了这样胡思乱想磨磨唧唧的自己了。
这会儿霍融就着热水,狠狠搓了好几把自己的脸。
“啊啊啊————”
一开始他还压着嗓子,最后实在没忍住心中郁卒,又结结实实地嚎了一嗓子出来。
“啊!!!”
多愁善感去他妈,霍融受不了了,他小钢兔绝对不能再吃这种苦!
霍融瞪圆了眼睛,恶狠狠地磨着牙想。
可与此同时,浴室门突然砰砰作响,伴随而来的还有慕容冬急吼吼的声音。
“霍融霍融!你咋了?!是不是摔啦?”
这动静吓了霍融一跳,差点没蹦起来,眼见着慕容冬有破门而入的趋势,霍融赶紧吼道:“没有,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