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大姐听有人附和她的话,又说道:“可不是吗?孩子在隔壁你上班分心,也影响大家的情绪。”
办公室里有孩子的员工听不下去了:“孩子可是当妈的心头肉,为了麻烦就不带?唐兰没抚养权,可照顾几天没毛病吧,再者说咱们工厂里的员工也没少把孩子往里带,谁计较过?以为唐兰是新人就欺负人吗?”
吕大姐嚷嚷道:“我说错了吗?我哪个字说错了?唐兰前夫不咋地,我这不是为她抱不平吗?”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同样也有八卦,业务部的同事在背后议论过唐兰。
毕竟这年头离婚的女人很少,不说是爆炸性的消息,至少在服装厂已经传遍了,业务部的那个很漂亮的员工刚刚离了婚,孩子给了男方。
人们忍不住猜测,她能咬牙去离婚,丈夫得多不争气啊?这个时代,但凡能忍着凑合过的,咬紧牙关也不离,有人猜唐兰丈夫打人,有人猜唐兰丈夫吃赌钱败家不工作……
吕大姐也没少编排:“离婚肯定是两个人的错,唐兰那性子……唉,都是同事我也不能讲说别人。”吕大姐越为难的不开口,别人猜的越凶。
唐兰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下班,她去隔壁接安安,安安乖乖的牵着她的手:“妈妈,你工作很忙吗?我虽然也愿意和爸爸在一起,可我也想你。”
唐兰揉揉她的碎发:“这样啊,那妈妈答应你,平时你和爸爸一起生活,等周末妈妈休息的时候,把安安接回来玩可以吗?
安安想了一会儿:“其实我想每天都和妈妈一起呢,不过妈妈忙,我不能打扰你,那好吧,你可要说话算数哦。”
“我们拉钩?”
80年代初还实行的是单休制,一周只有周日一天可以休息。
唐兰周六上完班,骑着自行车去接了安安,安安坐在自己的专属后座上,小腿一晃:“妈妈快开车!”
唐兰不厌其烦的纠正:“安安,是骑车。”
“咯咯,咯咯咯,和妈妈在一起真开心。”风里回荡着安安的笑声。
唐兰以后每周日都会把安安接过来,安安真心把她当做妈妈,她占了这个身体,从血缘亲情上,她也是安安的母亲,她和顾茂晖离婚是在所难免的,唐兰希望,能够尽量减少对安安的伤害。
唐兰住回了这个院子,但她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早晚她也想离开南坪村。
以前她的身份是顾家的儿媳妇,现在她和顾茂晖离了婚,和顾家可以说没有任何联系,在南坪村她没有所谓的亲人,村民们好事爱议论,一个小村子发生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恨不得全村都知道。
唐兰手里有红包群,以后稍微添置点东西,肯定会被眼尖的人发现,以前她是无知者无惧,留下了太多的让人起疑的把柄,吃一堑长一智,这方面她要格外小心。
唐兰想有属于自己的房子,在城里。
最好的办法就是等服装厂分福利房,只是对于唐兰来说太难了。
首先福利房的标准是,准备结婚或者是已经组成家庭的人,对于单身小青年,单位是不提供福利房的。
就算是符合了标准,工厂要经过层层的筛选,每年分配的名额就那么多,谁知道何时能轮到?唐兰听说在车间的一个师傅,三十出头了,还没住上服装厂的福利房。
这条路唐兰恐怕走不通。
她想到了买房。
唐兰研究过八十年代的房产政策,现在的房产市场比较宽松,政府也顾虑居民买房,唐兰比较中意私人的小院子,只是恐怕愿意卖房的人不多。
唐兰还悲哀的发现,自己手里的存款不多。
原主自己没有什么积蓄,唐兰穿过来之后买了两次红包群的东西,再加上顾茂晖当时的抚恤金,盖完了房子倒是剩下了一部分,可是对于买房来说,恐怕是远远不够。这会儿的房价不像后世那么遥不可及,但一处房产,按照这时代的物价,最少也需要五六百元,按照唐兰的收入,她是远远支付不起的,大额财产若是来源不明,很是让人头疼。
唐兰揉揉脑袋,她要想点办法赚钱了。
哪怕是不能摆在明面上,最起码别人问起的时候,她挣钱和消费的能力需要匹配上。
国货红包群……
唐兰立刻登录了红包,查看了自己的红包余额,这里面能卖的东西有,不过比较少,唐兰从里面选了三件电器,等下班天黑之后,她要拿到城里去兜售。
她不能指望红包群里的红包,这不是长久之计,还得考虑一下怎么从现实生活里捞钱。
城里的小吃部像雨后春笋一般,一条街得开上四五家,可唐兰没有手艺,也没有经商的资金,这条路不适合她。
直到有一天,唐兰在食堂听到车间流水线上的女工抱怨:“咱们服装厂每天生产这么多件衣服,库存这么大也卖不完。”
另一个人附和:“可不是吗?计划时代啥都是定额的,订单这么大还限量靠配给,不剩下才怪呢。布票这么稀缺,外人谁知道咱们服装厂的衣服卖不完?”
“你发啥愁?该愁的是厂长,我昨天看见,下班后有一批衣服偷偷运出去了。”
“运出去做啥?”
第40章 跟单员
另外一人扒拉一口饭:“你傻啊, 还能做啥?当然是拿出去卖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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