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随着玄庸的梦境又至陆宅,眼前的陆宅已荒芜了,亭台水榭没有声响,草木没有生机,他见玄庸将一个带钩放到怀中,然后响起敲门声,有人在外哀嚎。
这怎么,有些熟悉?
陵光一惊:“你可千万别梦见真正的我啊。”
要是也像对陆子安那样,他宁可这家伙困死在梦里。
陆宅大门打开,门前果然有两人,一人衣衫褴褛,另一人一匹白布盖着,躺在草席上。
那乞丐捂着脸哭哭啼啼,陵光想看看,可那袖子就是不拿开。
急的他都想打自己了。
然后是熟悉的话语,投亲无门父亲病故求收留。
陵光想不明白,玄庸为何会梦到这场景。
这是他扮成江千里,第一次与玄庸见面的时候。
但他也没法问,他看见玄庸伸手去掀白布。
他在一旁回想:“接引仙君装得像不像啊,对了,那时候好像没掀开看啊。”
白布掀开一半,玄庸忽然手一抖,后退了一下。
但白布已掀开,陵光得以看清底下躺的人。
他望见了自己。
他的脸唰地一下黑了,上前几步提起玄庸的衣领:“好啊,你梦里第一次见我我就死了是吗,看我先弄死你!”
然而很快又愣了,他怎么能在这里把人抓住了?
显然,玄庸也能看见他了。
他立时反应了过来,这就是出去的契机。
不管怎样,先出去再说,他拉起玄庸,眼前赫然起了白烟,梦境要消失了,他们得趁着消失之前穿过白烟,回到现实。
好在此时的玄庸还处在现实与梦境的交杂中,他不算是很清醒,陡然见到陵光也未多疑虑,老老实实在他身边,任他拉着自己穿过层层的迷蒙,他不往前看,只往身边看。
看了许久,陵光终于给了个眼神:“你认得我吗?”
玄庸笑道:“千里啊,我怎么会连你也不认识了?”
陵光一怔,这岂不是要露馅了。
玄庸又道:“怎么好像每一次我有危险,都是你救的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他只好回道:“你知道你现在有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