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城女子也有诸多啊。”陵光已在心中揍他了。
“这两日你去留意一下,城内有哪家发丧,若是女子,咱们就去祭拜。”玄庸吩咐道。
他领命,这事情他得去办,但有些顾虑:“就怕到时候别人不肯开棺给我们看啊,非亲非故,大抵更不会叫你接触。”
不与之触碰,灵器没法被收回来。
“这倒是个难题。”玄庸踱了几回步,拍了下手,“这样,你先去查,查清楚底细,如果出殡之人是年长者,你就说你是她失散多年的孙子外孙,年轻者,就说是她……”
他的话还没说完,望见陵光眼一瞪,及时止住,笑道:“要不然你说怎么办?”
陵光转身走到床前卷铺盖:“这是大老爷您的事情,小的只是来伺候你日常起居的,您那玄门道法的事儿,小的可不会做。”
“你是我的下人,自然我做什么你就得帮我。”玄庸捏着下巴,“跑去套近乎的确不合适,人家家人未必不知晓有几个亲戚,我看……得换一种法子,你不是跑得快吗,想来学轻功应该不难,这两天我教你轻功,然后到了深夜,你就一家一家翻窗户去探,有合适的……”
陵光的铺盖卷得更快了。
玄庸伸手挡:“你收起来干嘛,晚上不睡了吗?”
“你不是叫我夜里一家一家翻窗户么,睡什么啊?”陵光没好气道。
这是人能想出来的主意吗?
对了,这家伙本来就不是人。
玄庸却一点没觉得不妥:“只要你心无杂念,翻窗户翻墙那都是为了正事,想当年我翻这陆家的墙……”
他忽然不说了。
想当年,他跳下屋檐见到窗前的读书之人,确定心无杂念吗?
陵光道:“何必走歪门邪道,我想,该出现,早晚会出现的。”
既然已经做好了耗下去的准备,急也没用。
他将铺盖重新铺好,叹了口气。
当初说好了但愿永不相见,即便相见,亦形同陌路,现在看来,到底是做不到了。
而多喜乐,少忧愁,似乎也未能如愿。
他坐在床边略略出神。
玄庸也还未从方才的神思游离中回过神。
陈老太闯进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情景。
两人木讷坐于床边,肩并肩,一样的神情呆滞。
她的拐杖一点,急匆匆走近:“你俩干嘛呢,大清早的入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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