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小刀已挑开他的衣襟。
陆琮抬手欲挡,阿心只稍用力一按,他便躺了回去。
刀尖划破心口,他已无力抵挡,蹙紧了眉,声音微弱:“你连死……都不怕,为何要怕……”
“这世上,比死更可怕的事情多了去了。”阿心的语气忽而平静起来,然而她的眼中已被泪水遮挡,一片朦胧,她颤颤巍巍抬手,抹了一把眼泪,伴着那片刻清明,一个用力,狠狠刺下去。
陆琮陡然攥紧手,发出一声痛呼。
继而手一松,昏了过去。
门被陡然推开。
玄庸一把将阿心扯开,摔在地上。
他望着陆琮心口的刀,脸飒然白了,哆哆嗦嗦伸手。
定了好半天心之后,方按着周边穴位,将那小刀猛地一拔,再立即施了止血咒。
陆琮被痛醒。
玄庸连忙伸出胳膊,叫他掐着自己的手。
手背被掐出殷红血痕,陆琮终于放了松。
他的脸色苍白,唇也无半点血色,连睁眼都用了极大的精力,虚弱向玄庸一笑:“没事……死不了。”
拉着他的衣袖,又道:“别叫人了……反正你已帮我止血了,家里有药,大夫来一趟……就说一次你的坏话……我不想听了……”
玄庸不敢再看他,闭了闭眼,撇过头:“好,你说什么都好。”
阿心已被梁桓捆了,垂着头面无表情。
陆琮望着她道:“暂时别赶她出去,外面有……”
“那……把她留在哪里?”玄庸轻声问。
陆琮又晕晕欲睡,没回话。
玄庸问:“你家的祠堂,是不是一直空置着?”
“嗯。”床铺上的人微点头。
“好。”他替陆琮盖好被褥,“你好好休息。”
陆琮没回应,大抵已睡着。
他走到阿心面前,一把将其拉起,至后宅祠堂院前。
打开院门,他将人推进去,咬破手指,以四面廊柱为支撑,留下血符,再一念咒,那些血符自方正地面往中间汇聚,至正中间合并,陡然亮了一道红光,转瞬即逝,继而,无论廊柱亦或地面,再看不见半点符咒痕迹。
他退出院门,然而阿心却无论如何也走不出来。
那院门以及高墙都好似有一道屏障,挡住了她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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