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之事,由御子小姐全权负责。请织子小姐带着幸子小姐,速回主宅。”
“这……”西川织子略一沉吟,“我知道了。”
谢清欢跟苏诺回到T市,看着天色还早,先去了一趟公司。
季卓阳接了景烨的位子,自然就搬去了他先前的办公室办公。但谢清欢两人到了公司,在楼下被前台告知,季卓阳仍在他原来的办公室。
苏诺听了,估摸着陆boss又微服私访了。到了季卓阳的办公室,敲门进去,发现里面不只是季卓阳,还有另外两人,都不是生面孔。
“回来了?”季卓阳见到她们,闲话家常一样温和亲切,微笑着站起身:“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新请的副手。这位是资源外联的张副总,这位是企宣规划的陈副总。”
资源外联的张瑞,企宣规划的陈喆,谢清欢并不很熟悉,但也不陌生——这两位,先前都是环球娱乐的柱石。
谢清欢挑了挑眉,斜睨一眼季卓阳——总这么挖老东家的墙角真的没有问题吗?
她不知道的是,当初洪熙自杀,留下的遗书揭露了环球的种种内幕,引起了轩然大波。傅明毓不在,公关做得不到位,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号称歌神的季非真合约到期之后没有续约,人心更加涣散。
如今,环球娱乐已经到了弃之可惜,保之则注定被拖死的地步了。
傅明毓从未就环球的存亡多说过一句,但季卓阳探过他的口风,知道他已经准备放弃了。自当初云梦舒毁容失踪,傅明毓就对傅家彻底失望了,自以为是的高贵简直可笑之极。
傅明毓既然是这样的想法,季卓阳自然不会客气。他在管理上,本来就是新手上路,鼎星原有体系的人,他用得不顺手,就趁这个机会,挖了两个熟人过来。
陆展睿对他这种既不损人,又能利己的行为很是赞赏。
“张总,陈总,这位是我们的新晋影后。”季卓阳指着谢清欢介绍,忽而又压低了声音道,“诸侯。”
张瑞跟陈喆了然。
双方打过招呼,围在办公桌旁坐下。季卓阳三人原本在讨论事情,已经有了初步的论断,这会儿便坐在一起闲聊。
苏诺起身去泡茶,谢清欢微笑道:“你的办公室又被征用了?”这个办公室里的黑色真皮办公转椅上坐着的是资源外联总监张瑞。
季卓阳闻言笑道:“他在谈一笔大买卖,成了的话,三年不愁吃。”
“哦?”谢清欢眼中闪着几分兴味,她向来知道陆展睿是个捞钱小能手,“他居然会选择在鼎星谈生意,真让人意外。”
季卓阳点头赞同:“他这次的对手也很不简单,两个人势均力敌,棋逢对手。”
张瑞跟陈喆也微微笑了,季卓阳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卖关子。
谢清欢略一沉吟,悠悠道:“玛丽三世?”
“恭喜你,猜对了。”季卓阳一拍手掌,“原本玛丽三世联系我,是想请你做斯洛克家六月新品发布的形象大使。那会儿陆boss正好在T市办事,又随口过问了一下,就把这事儿揽过去了。酬金后来谈妥了,还是七位数,不过是美金。如今你也是有身价的人了,有些活动就不能接了。”
季卓阳顿了顿,又道:“而后这段时间,玛丽三世就一直在华国考察市场,陆boss作为本地土著,给她提供了不少资料。”
谢清欢听了这话,不由一笑。说什么资料,无非就是钱多人傻爱面子,但凡能跟上流沾上关系,掏钱就特别爽快。
至于这桩大买卖,恐怕是玛丽三世打算在华国这边开拓新市场,陆展睿觉得有利可图,两人一拍即合,又涉及到双方利益,自然要详谈细谈。
谢清欢想起叶峥嵘说她想追求陆展睿,如今看来,是已经出手了——珠宝帝国的女掌门,果然是不折不扣的行动派。
苏诺端了茶过来,几个人边喝边聊,却都没有提起如今风雨飘摇大厦将倾的环球娱乐。从聊天中又能看人几人性情的不同,季卓阳突出细节,谨慎守成,张瑞飞扬跳脱,陈喆则多有妙想。
谢清欢本就只是过来报个道,喝了茶,聊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
季卓阳看着她:“不等他吗?”这个他指的,自然是陆展睿。
谢清欢轻轻摇头:“生意要紧。”
张瑞看着她款款离开,办公室的门关上的刹那,他看向季卓阳,问道:“那个顾裳,往后究竟要如何对待?”
“寰宇国际大权易手,顾青山意外落马,顾裳在鼎星的定位就有些尴尬了。”陈喆接口道,“我看过她的资料,高端知识分子,才刚进入娱乐圈不久,她的本意可能就是玩票,没打算多呆。去年她拍的那部古装剧,角色很讨喜,观众反响不错。我想,以季总的眼光,应该可以看出,她入圈的年纪已经偏大了,且不是特别有天分的人。现在她划在你手下,你是打算捧着看看呢,还是继续这么不咸不淡地晾着?”
关于这事,季卓阳也挺头疼。照他先前做事的惯例,但凡是分到他手下的艺人,他都会尽量帮助他们,让他们能红。至于能红多久,就看各人的本事了。
顾裳手里有世界知名学府的双学位,在哪家大公司都能轻松地找到满意的工作,但她偏偏进了娱乐圈,当初签约进鼎星的时候场面还挺大,如今倒有些不上不下了。
季卓阳苦笑道:“这事等我先问问她的意思吧。”当初顾裳高调签约鼎星,里面有人家老太太的面子,虽然花了千万签约费,但陆boss应该不会拘泥这些。
谢清欢出了公司,坐在这里给亲友们发了条短信,友情提示自己已经回来,收到晚饭邀约数条。谢清欢一一回了,点了路子允的牌子。
谢清欢放下手机,刚准备发动车子,一个人就突然蹿出来,整个人合身扑在车盖上。饶是谢清欢一贯淡定,也惊了惊,细看了一眼那人,微微皱眉:“顾裳?”
确实是顾裳。
而且,是狼狈的顾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