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进思吹起口哨,“临哥持久!”
运动会一共两天,从周六开到周日。但这一周是没人有心思上课了,排练入场式的,临时抱佛脚猛练体能的,祁临身为班级的门面,又是重要种子选手,从早到晚就没休息过——
入场式他得站在最前面,正步齐步举牌子摆造型,班长对他要求严格,一遍一遍地过,别人都歇着了,他还在喊口号;
这边入场式排练完,那边接力交接棒训练又开始了,完了还要自行加练八百米。
晚上九点来钟,一群人躺在塑胶草坪上喘气,陈进思发现祁临居然睡过去了。
为了班级荣誉,祁临自学画以来,第一次请了假,周二和周四两天晚上没去。自然也没时间还伞。
叶拙寒和兴趣班的其他学生不同,上课没有固定的时间,想去就去,顶楼那间小教室也是他一个人的地盘,何盼盼有空就过来指点一下他的画,更多的时候是他独自坐在教室中央,画着并不存在的意象。
第一次在林荫道上遇见祁临是周二。
叶拙寒由此推知,祁临的班是周二、周四,以及周末上课。
一把伞而已,叶拙寒并不希望拿回。那个后颈特别白的少年,每次出现在他面前,都会引来一连串麻烦。
但周二晚上,叶拙寒没有从教室离开。
“你还要画吗?”何盼盼说:“都快九点了。”
通常,叶拙寒会在楼下的班级下课之前离开,以免拥挤。
叶拙寒正在画一幅速写,淡淡地回答:“嗯。”
何盼盼带了他一年,大概清楚他的性格,也不劝,只道:“别太晚,回去注意安全。”
兴趣班陆续下课,一波一波的喧闹后,老教学楼的灯一盏盏熄灭,走廊上安静下来。
祁临没有出现。
叶拙寒看一眼时间,收拾东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