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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爷笑道:“你们决定就好,我呀,现在是看明白了,只要过得高兴,管他人说什么呢。”

上回他同福临说完那些话就后悔了。左右这是人家小两口的事,他老了,活不了几年,何必在活着的时候给人家添堵。小陶也是个明白人,日后的事谁说得准,能和福临厮守一生也说不定。

张府和陶青家的距离还是有些远的,走了一半,还是选择租了两辆马车。胡大爷和阿盼一同坐,她和周福临一同坐。

车上,陶青发现夫郎格外安静,想起他一路上都没怎么出声。

她从袖中取出装酸梅干的袋子:“是晕车么,或者沾了暑气?”

周福临推开她的手:“没想到陶大夫也是有脾气的人。”

“这话何意?”

陶青失笑:“人都有三情六欲,都有脾气。”

周福临侧过脸看窗外:“只是又发现了你的另一面。”

他想了想,终是转头道:“若是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也别憋着,哪怕是如同今日发脾气一般也好,一定要同我说。”

像是那位张大人,明明不喜欢他们,不希望陶青的爹见他们,也不喜欢张锦同陶青接触,却总是一副理解的姿态,背地里才显出本来的性格。

尽管对方是心怀家人的,但周福临觉得这样太累太假,他可不是自己的公公,那般迟钝,只知依赖妻主。

“就如同我会生气一般,你若不高兴,千万别瞒着。”周福临以前觉得陶青温柔是好事,但成亲后才感觉她抑制了某些情绪。

例如上回公公进家门,离开后,陶青只是枕在他腿上,闭着眼冷静了一会儿,很快又恢复了淡然。

他很诚恳,哪怕有点羞涩,依旧别了眼道:“我希望我们之间能靠得更近。”

陶青握住他的手:“那你在画坊,被人欺负,为何不同我说?”

“那也算不上欺负,我不是已经骂回去了么,还将人赶走了。”周福临辩解道。

他们谈的是上回,某个替妻主送画拿银子的男子,背地里说周福临是狐狸精的事。

“是啊,但你不告诉我,一个人闷着,后来不也因此闹别扭,”陶青轻声道,“不正是和我一样,希望自己解决么?”

“是我在问你,还是你在问我?”周福临被说得一噎,冷声道。

陶青把人揽到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轻轻摩/挲:“这些行为,不正是因为我们都不想让对方担心么。”

不希望让在意的人担心,只想他开开心心。

所以哪怕陶青心里难受,也打起精神逗夫郎。

“我答应你。”

陶青的手指移到夫郎脸上,捧着他的脸,轻轻啄了一下:“不会什么事都瞒着,会向你展示更真的自己,可好?”

“比如?”周福临眨眨眼。

陶青勾起嘴角:“比如,我其实是个爱美色的,最喜欢夫郎你这种。”

“夫郎啊。”

由于周福临听了之后将身子背对她,陶青硬是挪到了他正面坐,开始谈条件,“怎么这就害羞了,别羞别羞。钱瑶你还记得吧,就是柳巷,她夫郎怀孕了的那个,她搬到了城东,偶尔也会找我。”

周福临听到妻主忽然转移话题,瞟她一眼:“怎么。”

“前几日她说,夫妻之间想要感情和睦,必定得更亲密些……我觉得有理。”

陶青严肃道:“为了让咱们靠得更近,今晚可要试试新的花样?”

花,花什么?

周福临想了一会儿才明白。

耳朵尖都红了:“陶青!”

“诶,夫郎有什么吩咐?”陶青温声细语。

“流氓!”

……

翌日,胡大爷见陶青端菜时有些吃疼,关心道:“这是怎么啦?”

“没事,屋里养了只猫,发了点小脾气。”陶青摆手道。

正在盛饭的周福临动作一顿,心里哼道,若不是她昨晚太过火,他至于挠她么。

本是打算安慰安慰她,谁知这人得寸进尺,半夜了还不停,他今日虽然不用去画坊,在家也是要作画的。

他还没抱怨腰酸呢。

“疼?”周福临问道。

陶青给他夹了一筷子:“有夫郎关心,我觉得疼也是甜的。”

周福临心里一软,替她盛了碗汤:“那,那待会儿我替你看看吧,看是伤到哪儿了。”

阿盼吃着饼,偷偷看兄长和嫂子。

他怎么觉得,嫂子是装疼呢?

作者有话要说:陶青:弟,看破不要说破。

第三十四章画像2

自从周福临向陶青提出,希望在他面前更坦诚一点,陶青便如实地、更多地向夫郎敞开真心。

可周福临反而郁闷了。

就拿夜间房事来说,她比以往更热情了。

周福临是二嫁,和陶青成亲之前却没有做过这种事,上任妻主和通房睡觉时,他因为心中厌恶,几乎不关注,担心自己白日撞见他们,门也不出,平日里也不许小厮提起。

他爹去得早,又不好意思问胡大爷,更不曾想过去买什么春/宫图,在房事上完全是被动的,任由陶青掌控。

洞房那晚,他硬是要陶青将所有灯烛吹灭,不愿在光亮处露出任何肌肤,可当陶青有所动作时,又埋怨她太慢。

陶青笑着说摸黑看不清,他才罢休,两个人折腾好一阵,身上都出了汗,才找对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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