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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你包养了个高中生,很嫩,”
宋晔午间忙完已经挺晚了,下午还要开会,碰巧有个同事家里有点关系,算是个小富二代,中午手上多带了一份饭,又有心想和他套近乎,就把饭分了一份给他,他不挑,打开盒饭打算凑合一顿草草了事。
同事鬼鬼祟祟地凑近了,和他打岔,“高中生,其实就应该找女的,男的这个年纪该叛逆吧?跟带孩子似的。”
宋晔摇头不欲多说:“很乖。”
“那是个宝贝,”
同事笑了笑,神秘兮兮凑近点儿问:“你挺喜欢?”
宋晔没否认。
“你以前没弄过学生,不懂。我教你,动个手脚,拿高考随便威胁威胁,”同事做了个咔嚓的手势,“不懂事,很好摆布的,以后还能绑在身边。”
“下不下作,”
宋晔嗤一声:“毁人前途。”
“那可不是你这么说的。”
同事一拍大腿:“这就你不懂了。那些喜欢养干女儿的,我认识一个,专挑那种爱跳舞的,不给她上舞蹈课,不给参加考试,想高考就得听话,能把她捧到什么好学校去风风光光,也能让她以后做见不了人的二奶。这千依百顺的,就知道伺候你,爽透了。”
宋晔知道有些圈里人玩得很脏,他不比他们好上很多,兴致来了,也会找人玩乐。
只是在他看来,做爱你情我愿,不过是为了泄欲,再怎么样也不该毁掉另一个人的人生,所以从来不同那些圈内人同流合污。
“我出去一趟,”
他和这个同事,话不投机半句多,把吃完的盒饭垃圾一块倒了,借口回到自己办公室里,站在窗前看楼下,落地窗,挺大一面,能看见外面行色匆匆的各人。
要是眼神再好一点,还能看到很远的地方文栩的校园。
小小的一座,有点破败的尖头建筑物。
他的目光有些漫无目的地放远了,好像能透过遥远的校园看到某间教室里坐着的小小的文栩。
文栩在干什么呢,宋晔想着。
周末宋晔最忙,文栩一般一个人在公寓里待着,但是这周宋晔难得空闲,回到家里,让文栩收拾收拾,跟他一起去车库。
“上车吧,”
宋晔打开车门,“坐后排。”
文栩趴到宋晔的驾驶位后坐着。
车平稳地行驶,文栩扒在车窗边,看了半天觉得路有点不熟悉,说:“老板,我们好像上高速了,是要去哪啊。”
宋晔说:“准备把你卖了。”
“啊?”
文栩可怜兮兮地凑过去:“不要吧,我很乖的,老板。”
“乖吗。”
宋晔声音平直,“我怎么感觉我花钱买了个祖宗回家供着。”
文栩蔫头蔫脑,不敢和他搭话。
宋晔感觉自己真是被文栩闹腾得贱得慌,过一会儿又反而觉得耳朵太安静了,问他:“在后面干嘛呢。”
文栩吭哧吭哧:“在写检讨书。”
宋晔以为自己幻听了。
“什么?”
文栩清了清嗓子,一板一眼地对着手机屏幕念起来:“对不起老板,花了老板的钱,却辜负了老板的殷切期待,我平时真的做了很多错事,比如说上次考试不该错的分数六科共计54分,昨天早上给老板做早餐的时候不小心把盐当白糖撒了,还有好几次洗衣服的时候因为懒得洗袜子把袜子直接丢老板的洗衣机里面洗,给老板带来了很多的麻烦,希望老板不计前嫌,千万不要把我丢出公寓……”
宋晔:“……”
难怪昨天早上吃完早餐他嘴都麻了。
这还等着丢出公寓干嘛呢,直接就在这儿丢出高速路得了!
文栩叭叭叭把检讨书读完了,还兀自紧张道:“老板你原谅我没有?”
宋晔一贯温和的假面上险些翻出个惊天的白眼。
过检查站的时候,前面车流量有点大,宋晔不得不停下车排队。
他开了点车窗,把手搭在窗边,呼出一口气,说:“看你最近备考辛苦,带你出透透气。”
文栩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
“老板!”
他凑近一点,抱住驾驶员的座位,嘟起嘴就往宋晔侧脸上亲:“你对我这么好干嘛?我好爱你哦。”
宋晔太嫌弃他这股腻歪劲儿了,不动声色地擦了擦脸上湿溻溻一片的口水。
他反手把文栩拍回座位上:“坐好点。”
文栩说:“老板为什么要我坐后排,我想亲亲老板都亲不到。”
“你说呢,”宋晔无情道。
文栩气得在后座位上哇哇大叫。
车子发动了,宋晔把车窗摇上。
他看了看后视镜,意外发现自己脸上带着一抹很轻松的笑容。
很高兴吗?
他搓了搓自己的脸。
宋晔知道文栩还是个学生,
', ' ')('无论是生意场上那些用于应付人的应酬会,或者是太过于注重礼仪一些高档场所等等,都太富丽却又压抑,并不适宜于文栩身上这种闹腾腾生机勃勃的气质。
就带文栩去爬山。
文栩也很给他面子,下了车就很高兴地跳起来:“爬山?我今天穿的正好是运动鞋。”
宋晔很喜欢爬山,但是平时工作忙,偶尔能出门逛逛,又只是一个人,让他那几个娇滴滴的床伴或者是情人陪伴都是不可能的。
他说:“这山不算高,但是挺陡的,能行吗。”
文栩觉得自己很行。
“算了,”
宋晔问完又反应过来:“问你干嘛,娇气精。”
文栩:“?”
这老板怎么可以这样。
文栩平时到底是坐在座位上写试卷写题写多了,不怎么注意锻炼身体,爬到一半开始喘粗气,汗流得水津津的,衣服都湿了一半了,贴在身上黏答答的难受。
他说:“老板,你怎么都不热的。”
宋晔看他一眼,气喘如牛,就有些嫌弃:“你平时运动量不够。”
文栩用力摆手:“我觉得我运动量已经很不错了。”
宋晔好奇起来,猜在学校里,那些老师会让这些毕业班的学生做一些什么运动来放松:“具体指?”
文栩扯着他的手腕:“和老板的双人运动。”
宋晔:“……”
他把文栩拨拉开:“别牵着,热。”
幸好山路不算很多,文栩紧赶慢赶爬到了,扶着山顶看台的扶手,累成一只狗,吐着舌头,整个人挂在宋晔身上往远处喊:“好——累——”
宋晔不作声,站得离他远点。
文栩歇了一会,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就拿出手机往宋晔面前摆:“老板老板,我们两个好像是第一次一起出来玩,要不自拍一个呗。”
宋晔伸手挥开他:“满身汗,拍什么拍。”
可是文栩还是追着他拍了几张,宋晔略微有些不耐地斜着眼睛,没看镜头,半边高挺的鼻梁,线条严苛得像是有些不近人情。
文栩就在他旁边傻笑,脸上白白的,还挂着汗珠子,像只给人用雨水淋湿了的小鸟,叽叽喳喳的隔着屏幕都能听到它的吵闹。
“老板你多帅呀。”
文栩说:“要多拍照才行。”
宋晔转头往山下走:“回去了,风大。”
文栩在他身后踉踉跄跄地跑:“老板等我——老板照片你要不要?”
宋晔拒绝了,他对合照不感兴趣。
文栩就把照片发在微信里传给他。
“老板,这里有蜥蜴。”
文栩终于跟上他了,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地叫嚷着。
宋晔分出点心思往旁边看了看:“确实。”
文栩说:“好大一只,老板,好大一只。”
那只蜥蜴并不是很大,宋晔以前认识过喜欢养野物的老板,家里有养着更大的,对这种在公园里爬来爬去的蜥蜴并不是很感兴趣,觉得文栩咋咋呼呼像个土包子一个,笑话道:“你就没见过?大惊小怪。”
“见过别的,没见过它,”
文栩说,“而且我以前读书都是在城市里,能见到的虫子确实挺少的。”
是吗,宋晔想。
他见过很多的人,漂亮的,会来事的。
也是第一次见文栩。
他拽着文栩往前走的时候文栩还在说那只蜥蜴:“刚刚它跑到草丛里不见了。”
“嗯,你声音太大吓到它了。”
“蜥蜴听得到?”
“听得到吧。”
回到公寓,宋晔先洗澡,洗完出来让文栩去洗,文栩洗澡的时候估计是心情不错,还在小小声地唱歌,唱一半忘记词了,然后就跟着调子哼哼。
宋晔边听他在里面唱大戏,边坐在沙发上,翻开手机,随意看看,就弹出一条消息,点开是文栩通过微信传给他的那张合照。
他加载成原图看了半天,觉得拍得并不好,文栩笑得太灿烂了,身上又都是汗,头发乱糟糟,根本没有形象可言。他则很抗拒地偏开了头,神色不耐,因为是抓拍的缘故,有些地方拍得还有些模糊。
但是他默默地注视了一会,还是按了右下角,把照片存进了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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