琯华端正地坐着,不让自己有一点儿失仪的地方,看着琯仪都累得慌!
“我倒是觉得,她这样的心态是真的好,苦中作乐,咱们是自愧不如!以前我打心眼儿里看不上她,觉得她野蛮任性,一朝得势,奢靡地跟暴发户似的,没有一点儿当家主母的气派!
现在看来,她是自在惯了,不屑遵守哪些规矩礼数,要是想做,肯定比任何人都做得好!
这样自在地活着,才是我们该羡慕的呢!”
琯仪撇撇嘴:“少涨她的志气了,我才不羡慕呢,她之前倒是自在了,却也拉了不少仇恨,所以现在才落得这步田地的!
渲堂哥遇到她,才是倒霉的,若不是她勾着渲堂哥,早早就会娶了别的闺秀,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都是她惹出来这么多的事儿,害的咱们也没跟着倒霉!
十足的扫把星一个!”
琯仪从小就被人捧着宠着,不管她怎么样,奴才们都会费尽心机帮她找借口,都是别人的错,她才是对的那个。
所以她现在下意识把责任都推卸在别人身上,觉得自己不会有错!
琯华听她提起文渲,有些黯然,心中钝钝的痛,尽管知道他心里从未有过自己,可还是希望他能过得好!
唐乐乐眼神滴溜溜地转着想法子,怎么才能通知阿渲呢?
可惜,外面防守的极其严格,前后的护卫轮着班的盯着自己,不错眼珠子地看着!
屠山的死,虽然是意外,但是拓跋有敬还是对她充满警惕,肯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想想她悄无声息地弄死一个人,就让他觉得不寒而栗!
文渲越追,脸色越沉,几次追上去,却都是故意障眼法,抓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外围人员,线索反而断掉了!
各地汇总的线索,也都纷乱不堪,没有一点儿可用的。
好像有人在故意干扰,混淆自己的视线,阻止自己救人似的。
联想到临安的一些异常,长公主的暗卫再厉害,人数也有限,不可能拦着锦鳞卫那么久!
心中渐渐了然,或许有人不希望乐乐留在临安!
她是与世无争,可本事太厉害,又是南诏的圣女,号令一方,一旦有了异心,对大魏就是极大的威胁!
就跟功高盖主的将领似的,你本身的功勋,就是一种原罪,哪怕什么都不做,也会让上位者忌惮。
文渲在锦鳞卫的落脚点里,整整一夜都在想着未来,一动都不动。
若不是心口微微起伏,都会让人以为是雕塑呢!
长河担心不已,天色泛白,忍不住上前道:“公爷,您歇歇吧,自己的身子若是累垮了,怎么救少夫人呀?”
文渲终于动了一下,活动一下僵硬的手脚,“我没事儿,待会儿我写封信,你去找四海商盟的人,让他们留意不寻常的人,现在我能信任的,只有乐乐那边的人了。
到头来,我所努力的一切,都是一场空啊!”
长河觉得事情有点儿大,不敢深想,低声答应着:“公爷放心,季大爷和段大爷他们,小的都熟,他们肯定会尽心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