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拿当年他夺了状元,那一届的武官都得来西北历练,就他没来,这次算是补上,免得世人说皇上偏袒!
延寿帝很清楚,他是不习惯指挥使的位置,好几次都上折子,赏罚几个背地里闹得不像话的臣子,都被他压了下来!
人无完人,臣子们有的爱财,有的好色,还有的贪恋权势,只要办差得力,行事不太过分,延寿帝都不会处罚他们,维持现状。
新提拔上来的人,不见得比他们更好,何不用熟悉的人呢?
为君之道,不仅要用君子,小人也少不了,都得用,文渲呐,还是太年轻了,见不得世间的丑恶!
去西北也好,顾焕璋一家独大,名声太甚,对社稷不利,让文渲分了他的权力,也是不错的!
就这样,延寿帝批准了他的折子,左使姚怀义担任新的指挥使,朝中一片哗然。
定国公阴沉着脸,听着满朝文武看似恭维,实则幸灾乐祸的恭维声,气的差点儿没当场吐血,那个逆子,放下临安的大好局面,非要去边关当一个小兵,脑子进水了吗?
宣宁候倒是真心实意地跟他说话,“阿渲去了也好,跟焕璋彼此有个照应,这些年,我是无一日不担心他,可惜,那孩子性子在倔了,对我这个父亲有了怨言,有多少苦头都自己撑着,我这心里,怪不是滋味儿的!”
“子不言父之过,宣宁候不必太过自责,他们都以为自己翅膀长硬了,可以离开咱们的庇护,却不想想,如果不是咱们在临安帮他们打点,没有祖上攒下的威望,他们算个屁!”
宣宁候看出他的不满,顺着他的话道:“国公爷言之有理,一起喝一杯去?”
“也好,侯爷请,你我两家世交多年,理应彼此亲近,可惜了,你夫人去的早,世事难全呀!”定国公一脸唏嘘。
两人边出宫边说话,宣宁候想起去世的夫人,神色一动,问他:“我听说世子以前的那个丫鬟,出了意外失踪了,一年多了吧?还没找到的吗?”
定国公不想提起唐乐乐,淡淡道:“阿渲这孩子重情义,念旧情,其实人已经死了,只是他不愿意接受,以后无需再提这个人!”
“这样子,太可惜了,那丫鬟俏皮机灵,又是个忠心的,难怪阿渲放不下!”
宣宁候有些恍惚,脑子里浮现出唐乐乐的脸,如果不是气质差异太大,相貌也不如夫人美,他都怀疑是夫人转世重生了。
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怅然和难过,那么好的夫人,都是他的错。
两人心事都不好,一不留神,喝多了,谢氏把他安顿在榻上,听他喃喃道:“雪儿,我对不起你啊,对不起你……”
谢氏浑身僵硬,这么多年了,他还忘不了那个死人,置自己与何地!
看着他俊朗的脸,还如当年一般,可是再没有那时候的鲜活疏朗,多了几分暮气,对什么都淡淡的,包括自己和孩子。
谢氏端坐在椅子上,久久端详他的脸,目光阴森,既然怎么样都捂不热你的心,那就别怪我心狠了,谢氏凑近他,抚摸他的脸,眼里却冰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