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镀金又不舍得出血,世上哪儿有这样的好事儿,小年轻的,还是太嫩了,话糙理不糙,咱们今儿也不怕得罪大人,教教大人怎么做人啊!”
长河气炸了肺,怒道:“放肆,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跟世子说话?”
话音刚落,瘦削脸千户突然出手,冲着长河一拳砸上去,长河面色发白,一时间忘了反应。
他是会点儿身手,但是更多的是伺候世子起居跑腿儿,哪儿是他的对手?闭上眼睛等着疼痛到来。
预料中的痛楚没有到来,长河小心睁开眼,之间文渲已经把他拦住了,一手攥着他的拳头,瘦削千户涨红了脸,却没能摆脱文渲的钳制。
长河擦擦额头的冷汗,赶紧退下去了,这他么的哪儿是士兵,他么的土匪还差不多!
文渲眼里厉色一闪,猛然松手,长衫一撩,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瘦削千户抬腿格挡,却没料到文渲力道出奇的大,一脚给踹了出去,糊在墙上,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音传来。
瘦削千户跌落在地上,痛苦的吐出两口血,难以置信地看着文渲。
想不到这个世子身手这么好,他的本事虽不是最厉害的,可在京卫营也是排前十的,居然连他一招都没接下来!
其他人顿时噤若寒蝉,武人崇尚比自己强的人,原以为他不过是绣花枕头,想不到还是个王者,大意了!
文渲冷冷道:“最多三天,所有的饷银准时发下来,诸位可以回去跟将士们交代了!”
众人站起来,原本想杀杀文渲的威风,结果被人家给打回来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一直当背景墙的铁狮子道:“等等,今儿既然来了,咱就把话说清楚,世子是年轻,经验不足,但是却真心对待诸位将士,做人下属,最基本的就是忠心,你们既然有了异心,不如另谋生路吧,大家好聚好散!”
郑千户怒道:“这里哪儿轮到你说话?高延赞,你连朝廷的人都不是,给你三分面子喊你一声教头,真他么的把自己当盘菜了,信不信老子找人弄死你?”
文渲怒容满脸,这帮人太可恶了,伸手就要教训他。
高延赞摆摆手,目光锐利盯着他,“郑铎,都是军里混出来的,世子不懂,可不代表高某不懂,寻常士兵会缺钱,指着饷银过活,可不代表你们就缺。
明人不说暗话,哪个军营不拖欠饷银?不是战时,一年半载不发饷银的都不稀罕,不过三个月,真的就过不下去了?
别说你们私底下做的那些勾当,喝兵血也要适可而止,一万人的建制,不过六千多人,你们吃空饷吃的满嘴流油,还来欺负世子,做人不要太无耻!”
几人被他说的满脸尴尬,无话可说,灰溜溜走人了。
文渲这才拍着桌子,怒不可遏,“太可恶了,他们好大的胆子。多谢高师傅,让你见笑了!”
“没什么的,你只是没弄懂里面的猫腻,被他们给绕进去了,在军中,拼的是真本事,家世是最没用的东西,闲时还好,真的伤了战场,坑死你都没地方喊冤去!”
文渲后背一阵阵发冷,这些人要是战场上倒戈,自己焉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