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宝扇向她道了一声谢,便和她一同整理书稿,闲话时,谢宝扇说起过章素青的生辰,她道,“我准备了生辰贺礼,原想今日送给先生,却送不成了。”
听说章先生的生辰快到了,谢宝镜惊讶的说道,“我竟忘了这事,只当章先生告假是有正事要忙,原来是她的生辰,二姐姐也不提醒我一声,光叫你一个人去表白,到时我和四妹妹五妹妹没送贺仪,岂不是让我们丢脸?”
谢宝扇心知她是有话直说的人,因此并不介意,只道,“章先生不叫我说,我本来想悄悄把贺礼送给她,谁知她告了假,这贺礼不知几时能送给她。”
章素青这个女先生在信国公府教书几年,姑娘们都很敬重她,谢宝镜又是个爱凑热闹的人,她道,“我们何不去找太太?就说章先生的生辰到了,求她允我们去给先生贺寿。”
谢宝扇犹豫片刻,说道,“太太这些日子正忙,不好给她添乱呢。”
“只叫外面备上一辆马车,再多叫几个婆子跟着,并不费事呢。”谢宝镜仗着严氏疼爱,想起一出是一出,谢宝扇劝不住她,只得答应。
“那我回去叫人告诉四妹妹和五妹妹一声。”谢宝扇说道。
谢宝镜原本不欲带上谢宝珠,不过都是章先生的学生,要是偏不带她,依她那个爱惹事生非的性子,必定会借机挑事,便道,“把她们叫上也好,我们四个人一起去求太太,太太一定会让我们出门的。”
二人商议起给章素青送甚么贺仪,谢宝扇早就绣了一副三折冰雪梅花图炕屏,章素青爱梅,谢宝扇花了很多心思来准备这份贺礼,谢宝镜在屋里翻找许久,都没有合心意的,谢宝扇见此,笑着说道,“不急,横竖还有两日呢,你慢慢想。”
谢宝扇在谢宝镜院里消磨了一下午,心情稍有些松散,到了晚间,她带着小丫头回到自己院儿里,进到院门,她径直往谢宝珠屋里走去,刚上台阶,守门的小丫头冲着里面喊道,“二姑娘来了。”
谢宝扇站在门口,并未进屋,不久,谢宝珠的大丫鬟锦云挑帘子出来了,她看到谢宝扇,笑着说道,“二姑娘是来找我们姑娘么,不巧得很,我们姑娘去看姨娘了。”
谢宝扇笑道,“没别的事,过两日是章先生的生辰,我和三妹妹商量着要给先生贺寿,你问一问你们姑娘,她去不去。”
“等姑娘回来了,我就把二姑娘的话带到。”锦云说完,问道,“二姑娘不进来喝口茶?”
谢宝扇已走下台阶,她头也不回,只道,“不了,你莫忘了给你们姑娘传话就成。”
她回了自己的屋,珊瑚迎上来,扶着她坐下,问道,“姑娘去那屋做甚么。”
“是为了给章先生贺寿的事。”谢宝扇说道。
珊瑚听说姑娘们许是要到章宅去给章先生贺寿,暗想她家姑娘心里不痛快,能出府到章宅散心倒也好。
傍晚,谢宝珠屋里的小丫头来回话,说是她也去,谢宝扇表示知道了,并未多问她要准备甚么贺礼。
转眼间,便到了章素青的生辰,这日,谢宝扇姊妹四人约好一起到上房给严氏请安,她们来得早,和小严氏前后脚到的,小严氏向来沉默寡言,看到姑娘们只是微微点头。
进了里间,几人给严氏请安,严氏问了几句闲话,谢宝镜凑上来,挨着严氏说道,“女儿有一件事要跟太太禀告,就怕太太嫌我们多事。”
严氏见她说得郑重,放下手里的茶盅,笑道,“说吧,又兴起甚么新鲜主意。”
谢宝镜笑着说道:“今日是章先生的生辰,我们姐妹几个备了贺礼,偏巧先生告了假,女儿想求太太允我们到章宅去给先生贺寿。”
听说她们想出府出看望章素青,严氏把四个姑娘挨个儿看了一遍,最后视线落在谢宝镜的身上,说道,“又是你带头闹出来的,是不是?”
谢宝镜见严氏没有立即答应,抱着她一阵撒娇撒痴,说道,“章先生教了我们好几年,看在师生一场的情份上,太太就准许我们去吧。”
严氏嘴角噙着笑,仍是不作声,谢宝扇斟酌半晌,说道,“太太,都是我的不是,前日来找三妹妹说话,和她说起章先生的生辰。”
谢宝镜抢着说道,“不与二姐姐相干,她劝过我,说是怕给太太添乱,是我不听劝,还把四妹妹和五妹妹也拉上。”
她们姊妹二人急着认错,谢宝珠一语不发,横竖她过来,是为了不被落下,去不去给章先生贺寿,于她而言都无关紧要。
谢宝瓶话少,也是来凑数的,只安静的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
严氏并不深究到底谁出的主意,只笑盈盈的说道,“你们这几个孩子,往常也算沉稳周全,怎么这回糊涂了,人家的好日子,你只管冒然上门,又不曾提前打招呼,实在失礼得很。”
她这意思竟是不让谢宝扇等人出门了,谢宝镜失望不已,谢宝扇低头说道,“太太教训得是。”
严氏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毕竟是先生的好日子,你们把贺礼送来,我支使婆子一起送去。”
严氏此话一出,几位姑娘便知道去不成,严氏叫几位姑娘坐下,说道,“你们来得正好,我另有一事要说,梅家的表姑娘开年后就要上京,我已经禀过老爷,宅子靠东边有一处五间的抱厦,到时收拾出来,你们姐妹们一起搬过去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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