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他哥将他护在身下,用那仅有的在人世间最后的一点温度暖着他,因此他不曾被大雪冻死,又被野狗刨到了伤处,他疼得反射性的动了动微弱的手指。
血红的画面一转,他看到了自己杀了人。
他杀了多少人,就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自从白毓与桃子降服了北城的匪寇,他就很快与匪寇达成协议,建立起了合作关系。
他记得参与那场屠杀的每一个人,五百多个。
他也记得每个人的脸。他自幼便过目不忘。
在他与那些流匪走寇达成协议后,他就利用这些匪寇让那些刽子手以当初对他家人的手段死去。
打断他哥哥脊梁的,他也打断那人的脊梁,一根根的敲断给他听……
侮辱过女眷的,他将人先阉后活剐……
他经常能闻到自己手上的血腥味,也因此,他没事的时候时常盯着自己的双手看,他想看看手上到底哪儿没洗干净,怎么会有这么浓的血腥味……
看着看着,他就走神了。
这双手杀了三百四十二人,还差两百多人……
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手上全是血,两三百人的血……
冰冷冰冷的。
他连忙将手伸到雪地里,拼命的搓着,他要将这些血搓干净……
他拼命的搓啊搓,怎么也搓不干净!
“毓儿,哎,你要谋杀亲夫啊……”
“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痛,毓儿……醒一醒……”
冉清谷猛然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