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深:“再往我鞋子上吐,我拿你脸擦干净。”
尹府内现今全是抄家抬物品的官兵。
冉清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
越往后面宗堂别院,官兵越少。
冉清谷拉住一个人问着:“那间别院不抄吗?”
那名官兵瞥了眼,为难说:“那是尹家的祠堂,尹家祖上也是有功之臣,皇上没说怎么办,世子说按照皇上说得办,所以我们就不敢动。”
冉清谷点点头:“谢谢。”
皇上这态度也太不明确了。
家是抄了,人是收监了,却迟迟不判罪,也不向天下昭告尹家罪行。
这不明摆着告诉朝堂,尹家或许有翻身的可能吗?
其中必有二皇子从中周旋。
他一步步抬脚走进了尹家的祠堂。
祠堂里外空无一人,就连门口都没官兵守着。
祠堂院子里松柏笔直,郁郁葱葱,百花争奇斗艳,开得极美。
今日天色很好,阳光并不刺眼,温和得像砍了利爪拔了尖牙的虎崽子,任人撸摸。
他推开祠堂正堂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架轮椅,轮椅上坐着白发苍苍的老人,细碎尘埃萦绕在他周围,让他整个人更沧桑了几分,好似回光返照前最澄澈的清明。
老人剧烈的咳嗽着,瘦小的身体剧烈抖动着。
捂着嘴的帕子被一不小心抖到了地上,上面全是绵密浓稠的血。
帕子掉了,老人只得用手捂着,红艳绵绸的血顺着指缝滴落,滴在华贵灰白色的衣衫上,好似点点红梅,大片的摇曳的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