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塌声仍在继续,两人勉强容身在两块木头搭成的三角架下,若这架子支撑不住,就再逃不过被活埋的命运
沉闷的声音渐渐远去,终于消失,死寂像飘忽在黑暗中的幽灵。
手上的粘腻越来越多,靳少伍蓦然觉察那并不是汗水,舔了一下,满嘴是凝重腥气。
“你在流血”靳少伍的惊呼,换来维拉似是嘲弄似是安抚的低唔一声。
靳少伍战战兢兢地在维拉背上裂开的皮肉摸索着。幸而是黑暗,不必看见血肉模糊;不幸也在黑暗,靳少伍只有焦虑的去设想最惨不忍睹的景象。
他撕开衣服,尝试着去止血,不时听到维拉咬牙的抽气,是怎么样的疼痛,让向来谈笑自若的狼骨维拉也无法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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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拉应该是被埋下坍塌的矿井下来人用手语打出这个信息。
莫比绿色的眼眸变得深冷,如湖水凝结成冰,趁着警卫低头点烟的功夫,他以无声的口型对来探监的人说道“我要出去立刻。”
当晚,黑森林的空中回荡起尖锐的枪声。
“该死的,我打中他了”哨兵忿忿抱怨着。
“还不是让他跑了,他还真敢用命博啊。”另一个哨兵擦着枪,语气颇有赞叹意味。
隐蔽在公路旁边树丛里的是一辆黑色跑车,车旁两个黑衣人总算在焦虑中等到了来人
“莫比老大,您受伤了”
莫比惨白的脸上神情淡漠,接过手下递来的纱布捂上不断流血的肩“不碍事,立刻调动所有人力,不管用任何手段,都要让霍克里尔矿的负责人改变主意。”
“您是说要救狼骨维拉,不惜任何代价吗”手下小心翼翼的问道。
莫比的眼神飘忽了片刻,凝神显出光亮“是。”
“可是那样的话,您辛苦这么多年,准备向狼头皮戴乐复仇的力量会全部暴露无疑,您的处境也会非常危险。”
“没关系,”莫比霍然厉声道,“照我说的去做”
“是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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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空气、水,因为平时都是随手可得,才总被忘记它们其实一直扮演着生命支柱的重要角色。
渗入骨髓的寒气一分分夺取体温,死亡气息一寸寸逼近。
靳少伍揽着维拉的肩,淡淡叹道“你该自己跑,竟然蠢到调过头来找我。”
低气嗤声的笑,想必黑暗里的维拉仍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情,“给我听着,靳少伍,我要你活下去凡我不惜一切去做一件事就从不会失败,这次也绝对不例外,所以你就别想安稳葬身于此。”
“你也一样。”摸索着握住维拉的手腕,冷得像冰柱。
“伍,老实点回答我,你是爱我多还是恨我多”
“叫我怎么说”靳少伍长长吐了口气,“越跟你接触越被吸引,没有一点办法管住自己;但你的生活方式,包括开始对我做的事,我也没办法接受,我做不出让步或是妥协,否则我的人生再不知道该坚持什么。”
“等你获得你最想要的自由以后,会干些什么”维拉的声音平静,平静得有些干涩。
“还没想好。”靳少伍坦然道,“但肯定先把这些年在黑森林里发生的所有事忘个一干二净。”
“也括我”
“尤其是你。”
维拉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的水壶呢”
“出事那阵被人挤掉了。”
“我这里还有大半壶水,每次尽可能少喝,别再多说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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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十六层的议员办公室里,发出良好的隔音设备都阻隔不了嘶声怒喊。
“你知道后果吗这样做的后果你想过吗你这个疯子”奥辛斯议员鼻梁上的眼镜在颤抖,他抄起桌上的水晶杯向坐在对面转椅上的男人掷去。
男人丝毫不为所动,绿色的眼眸淡定从容,任凭水晶杯顺他脸侧呼啸而去,砸在墙上摔个粉碎。他还会怕这个吗他连对准脑袋的三把自动手枪都不放眼里。
莫比闲逸的交叠着双手,缓慢点动着食指。口袋里的电话响起,他接起后聆听,然后微笑着递给盛怒的议员。
奥辛斯议员急忙将电话贴到耳朵上,里面传来女孩的哭叫“爸爸,快救我我害怕”
“麦蒂,宝贝,没事的,爸爸很快喂喂”奥辛斯狠狠摔下电话,抓住莫比的衣领,“你敢动我女儿”
“事到如今您还在怀疑我的胆量”莫比笑了笑,“再这样下去您尊贵的千金就太可怜了,十一岁就要被男人弓虽暴,甚至被车仑女干至死。”
“好好我答应了,见鬼的,我答应你的条件,你要保证麦蒂平安。”
“放心吧,”莫比站起身,随手挥开对着他的枪支,“我也很喜欢您女儿的天真无邪,不懂得收受贿赂和草菅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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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却也干,干得燥热,同时身受冰与火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