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果然是,比起之前叽里咕噜,谁也听不清的字眼,这会儿特别清楚,姜琬大喜,让宫人备凤辇,抱着儿子就去了文德殿。
九月初,天气晴好,凤辇没有遮顶,太阳照在身上特别舒服,到得殿前,姜琬下来,在门口一看,只见荣起正守在外面,殿内时不时得传来几个男人的声音,好像在商议政事。姜琬眉头拧了拧,都已经傍晚了,他居然还在召见臣子呢。
挑得不是时候,姜琬正犹豫该不该走的时候,卫凌,陈尧还有谢峤三人陆续从殿中走出来。
见到皇后,他们连忙行礼。
谢峤是长辈,忍不住逗弄起白白胖胖的甥孙儿。
姜琬想到母亲还提到卫凌送了赔礼,微微笑道:“卫大人,阿琰的伤劳你记挂了,但实在是小伤,母亲不好意思要你的东西。”
突然说起此事,卫凌的脸莫名一热:“这本是应该的,姜夫人太客气。”
被退回来,他也有点失望,不过姜琰的伤好得七七八八了,还是觉得很是欣慰。
女子甜美的声音隐隐传入殿内,萧耀道:“是阿琬吗?”
皇上出声,其余人等连忙告退走远了。
姜琬抱着儿子走进去。
“真是你,怎么都没有通传?”萧耀放下御笔。
“见你在忙,原本都要走了,谁想到舅父他们正好离开。”姜琬走到他身边,垂眸看去,只见御桌上放着舆图,有处地方拿朱笔画了一个圈,那是孟族的部落,位于中原的东北方向。
在燕国与元国交战之时,甚至是更早,元国因皇帝无能,内部腐朽之时,孟族就趁机侵占了好几座城池,地盘日渐扩大,扰乱边界。为此,萧耀在历史上曾派兵三征孟族,将这最具威胁的外夷,完全赶出了中原之地,臣服于大齐。
原来,这时候他就已经动这个心思了,不过新朝才立,他不敢这么快就起兵征战。
娇妻身上的香味袭来,萧耀一点耐不住,立刻就将姜琬抱到腿上坐着,又看了一眼儿子:“怎么还把辰儿带来了?”
差点忘了紧要的事情了!
姜琬道:“他会叫爹爹了。”
“是吗?”萧耀自然很是期待,盯着儿子,“叫一个给为父听听。”
比起母亲甜甜的声音,父亲的声音很是低沉,很不一样,辰儿歪头盯着他看。
“快叫啊,辰儿,刚才不是叫过两次了吗?”姜琬可是带着儿子来邀功的,拉着儿子的小手摇道,“辰儿,你要是叫了,爹爹会给你重赏呢。”
又听不懂,还弄这种贿赂,萧耀好笑,却也附和,伸手捏捏儿子的脸:“可听到你娘说的了?叫一声爹爹,想要什么给什么。”
小家伙现在正是手脚喜欢动的时候,眼见父亲的手伸过来,一把就抱住了。
肉呼呼的手,软软的,力气还不算小,萧耀被儿子抓住了,很有种亲密之感,也很享受,并不阻止,谁想到这小家伙哪里只是要抱着,低头就咬在了他手指上。
萧耀一愣,姜琬则吓一跳,连忙说儿子:“辰儿,你怎么咬你爹爹呢?快松口!”
小家伙还算听话,眨巴了两下眼睛,把嘴张开了。
口水流了一手指,黏糊糊的,还有两道非常浅的痕迹,萧耀瞄了一眼,看向姜琬:“说什么叫爹爹了,结果呢?你怎么教他的,是不是让他一见到我就咬我?你这是子不教,母之过,朕非得罚你不可。”
“可他刚才真的叫了,我还会骗你不成?”姜琬哼了哼,伸出手来,“那我给你咬一口,就当处罚了。”
十指纤纤,好像春葱,萧耀眼眸一眯:“你以为我不敢咬?”
儿子那么小的力气就能咬出印痕来了,别说他了,姜琬也不过是逗男人,谁想到……她连忙要缩回手,结果被他一把擒住了,拿起食指就往嘴里咬了下。
她啊的一声叫出来。
他略略松了松,却不放开,反而在她手指上舔舐了下。
好像有一簇火从上面蔓延而来,姜琬看着男人亮如星辰的眼睛,身子突然有点发软。
脸颊如染了霞色,瑰丽动人,要不是儿子在身边,他恨不得现在就将她压在御桌上,两个人都有点意动的感觉,小家伙突然叫道:“爹爹,爹爹!”
“叫了!”姜琬心花怒放,拉住萧耀的袖子,“辰儿叫了,你听见了吗?”
比他还要高兴,萧耀笑起来:“这么大声,我怎么会没听见。”
“看吧,我没有骗你,”姜琬在儿子脸上亲了亲,“辰儿,可记得了,你爹爹说过叫了要什么有什么的,等以后问他要赏赐。”
辰儿咯咯的笑,又把自己的小手往嘴里塞。
“脏,不能乱吃。”姜琬皱眉,把他的手拿出来,想到刚才萧耀舔她手指,斜睨男人一眼,“跟你爹爹一样,都不知道脏。”
“谁不知道脏?”萧耀挑眉,“我只对你这样,你哪儿……”说着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哪儿朕都不嫌弃。”
“骗人!”姜琬脸热,却还伸出手,“那你再舔舔。”
蹬鼻子上眼最在行,萧耀一把将她抓了过来,隔着儿子在耳边道:“可不能只这儿,还有这里,那里……”声音钻入耳朵,弄得她浑身发痒。
男人吻过来,她想搂住他脖子,可手里还抱着儿子呢,嘟囔道:“别把辰儿挤坏了。”
“他力气大着呢,挤不坏。”
话音刚落,小家伙被挤到了,啊啊的叫,大声抗议。
殿内传出一阵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