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069</h1>
男人忍不住笑, 俯下身, 手掌在她小腹摸了摸:“等你先怀上。”
姜琬不依:“刚才父皇不是给五弟取名了吗, 既然说到孩子, 我就想知道你会取什么样的。”
她一撒娇, 让他无法拒绝, 萧耀沉思:“许是会叫文之一类。”
偏好还真的一样, 姜琬转眸道:“文这个字,不止男儿,女儿家亦可用, 不想表哥威风凛凛的,会喜好这样的字做名儿。”
仔细想想,是男女皆可, 萧耀道:“而今决定太过仓促, 还是待日后看了再说罢。”
也不知他会不会改。
姜琬目光落在腿下的迎枕上,他倒也说得对, 现在还没有怀上呢, 想这么远, 不过凭他这般勇猛, 恐怕也用不了多久, 自己就会有孩子的。
就是不知是男是女……
正想着,门外突然传来荣起的声音:“殿下, 四殿下来了。”
姜琬惊得一下收起了腿。
她这会儿可是连衣服都没有穿,手忙脚乱去找裙衫。
萧耀将她的腿拉直了仍然放在迎枕上, 说道:“慌什么, 他又不会闯进来,你继续待着,我去看看。”他穿戴好,扯过被子往她身上一盖。
萧泰捧了个大匣子来,笑道:“二哥,二嫂在吗?”
一来就问姜琬,萧耀挑眉:“你问她作甚?”
兄长的脸色不太好看,萧泰连忙道:“不是我,是母妃,刚才我又去看了母妃,她说很喜欢二嫂,只觉大婚送得礼轻了,让我把这套玉杯送给二嫂,答谢她探望之情。”
“这有什么好答谢的?”换做别人,萧耀肯定不会收,但萧泰与他自小就投缘,天天好像一个小尾巴跟着,不知不觉便把他当亲弟弟看待,伸手拿过来,“我会转交给阿琬。”
谁料萧泰还不肯走,缠着道:“二哥,我既然来了,你给我看一眼金鸿剑,好不好?”
“剑术练好了吗?”萧耀把匣子放在柜子上。
“不曾,但是我看了会更努力的,”萧泰径直往里面走,“我许久没有见到它了,甚是想念,还有别的剑,我也想看看……”
听到脚步声,姜琬连忙往床里面躲,这种样子被看到,也实在太过丢脸了。
萧耀一把扣住萧泰的肩膀,将他扯回去:“下次再来。”
“啊?”萧泰道,“为何?我都已经过来了!”
萧耀径直将他揪去了门外。
姜琬侧过耳朵细听,突然就听见刀剑相交声,似乎两个人打起来了,这争斗引来许多护卫,但并没有别的声音,他们好像在围观,只听最后锵得一声,伴随着萧泰的叹气,最终平静了下来。
将这顽皮弟弟送走,萧耀大步走进来,将雪影往剑鞘里一插。
姜琬轻声发笑:“你是跟四弟比剑了吗?”
“非得要我教训他才走。”萧耀将匣子拿来,打开给她看,“荣妃送与你的。”
八只淡蓝色的琉璃杯,晶莹剔透,在烛光下闪着别样的神采,姜琬心知很是昂贵,因为这东西哪怕是在百年后,都很稀少,与美玉是并肩的。
“该收吗?”
“收下吧,无事。”萧耀知道荣妃的意思,无非是要自己多照顾下萧泰,这些年,他跟她算是和平共处,不像与皇后的关系。
姜琬笑道:“这玉杯很适合装美酒。”
“怕你没本事喝,”萧耀捏捏她的脸,知道她不胜酒力,“收下可以,用就算了,你喜欢玉杯,我库房里有的是。”
姜琬才晓得他的谨慎。
原来别人送的一点不用,难怪能平平安安得活下来。
不过这宫里是不安全,她问道:“表哥,荣起查得禁军,还是没有消息吗?”
“没有。”
“那莫政君的事儿呢,也没查到?”
“没有。”
凭着萧耀的本事,居然一无所得,姜琬不免担忧。
看她秀眉微颦,萧耀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她很是惊讶:“三弟愿意?”
“他怎么会不愿意,那个人是在盯着他跟皇后,也许我不提出来,他自己也会这么做,”萧烨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萧耀道,“必得他引蛇出洞才行。”
“那可太好了,也算给我报仇,那人不是给我下过药吗?”姜琬听着也很想看这一出好戏,明箭易躲,暗箭难防,这个潜藏的主谋不揪出来,他们都不安心。这回萧耀是打算跟萧烨联手对敌了,不知前世可曾这样,不得而知。
夜幕降临。
成国公府一片沉寂。
这阵子,莫继宗用身子不适的借口一直不曾去衙门,萧廷秀也很体谅,让他多多休息,晚上他用了半碗饭便回了卧房。
要是平时,女儿在家,虽然未必说话,但晓得她在,他就不会感觉到这种暮气,不像此刻,想到了就是一阵沉痛,他后悔在女儿身上花得时间太少,以至于走错了路,一点不知。莫继宗轻叹口气,刚刚要关门,管事呈上了一封信,低声道:“是随州来的。”
莫彰驻守随州,莫政君出事时,正当在打仗,不可能回来京都,而仗打完之后,又过了那时候了,他仍是不能回京都。
拆开信,莫继宗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半响手指一抖,差点让那封信落在地上。
“老爷,出何事了?”管事询问。
莫继宗走到油灯边,将那信点着焚烧了,说道:“彰儿写信回来的事情千万不要外传。”
“是,老爷您放心,本来也是密信,随州那里送过来时就已经叮嘱过了,说只能交给老爷。”管事脸色凝重,“是世子爷那里出事了吗?”
“这倒不是。”莫继宗摇摇头,“他打了胜仗。”
“哦,那可是好事啊!”管事笑起来。
莫继宗没有答话。
但那一晚之后,他就得病了,太医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