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渊垂下眼眸饮茶,唇角的弧度抿得又更深了些:“可是我刚听闻殿下被皇上封为顺王,三日后便要搬入顺王府了。”
在萧霁宁看来,京渊言外之意,便是:“你现在不应该正在忙着搬家吗?怎么溜出来听书了?”
所以他没做多想就继续回道:“我的东西不多,顺王府里也什么都不缺,交给宫人们去忙就行了,不用我操心。”
反正他喜欢当甩手掌柜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么说京渊应该能够懂吧?
结果萧霁宁没想到他话音一落,京渊便立刻抬眸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调侃道:“我还以为殿下是听闻辅国公家的阮姑娘今日也在一品楼,所以才特地为了‘佳人’赶过来的。”
萧霁宁一时半会都没反应过来“阮姑娘”是谁,听着京渊一语双关的话愣了须臾,才恍然明白过来京渊的弦外之音竟是这个。
可是他真不知道阮佳人今日也在一品楼,萧霁宁更疑惑的是,这种豪门贵女出门的行踪难道是人尽皆知的吗?
所以萧霁宁急忙解释道:“我并不知道阮姑娘也在一品楼,今日我是和七哥八哥他们今日一起来听书的。”
京渊对萧霁宁的解释不置可否,身体向后一靠,姿态闲适,和萧霁宁仿若闲聊一般说道:“殿下得皇上赐婚,阮姑娘容姿绝艳,温婉贤淑,得此贤妻,微臣还没来得及给殿下贺喜呢。”
“阮姑娘出生辅国公,是辅国公的爱女,辅国公在朝中很有声望,殿下娶了他的爱女……”京渊唇角微勾,声音极轻,“犹如得一员猛将啊……”
京渊说了些萧霁宁都没细听,因为他发现京渊在和他说这些话的同时,右手垂下抚着腰间的玉佩,他光看京渊做出这个动作心下就“咯噔”一声——摸腰间的玉佩,这似乎是京渊的一个习惯性动作,只是他会在怎样的状况下萧霁宁完全不知道,他只知道京渊一旦做了动作,那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而且京渊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以为他娶阮佳人,是为自己夺帝增添助力吗?
萧霁宁很想为自己辩解,可如果他当着京渊的面说他根本不想娶阮佳人,他也不喜欢阮佳人,一切都是萧帝逼他的,若是这话没传出去还好,要是传了出去这也太伤阮佳人的颜面了。萧霁宁觉得不太好,就没说,只是道:“母妃很喜欢她,我……”
萧霁宁还没想好该如何接京渊的话,这时他又听京渊继续道:“微臣听说,阮姑娘和太医院谭太医的庶长女谭姑娘一向不合,素日的贵女宴会常起争执。当日秋收重阳佳节,她们更是极力逐头筹,却不想一起败给荀晋原大人的嫡女荀蔓,不过今日阮姑娘却和谭姑娘相约在了一品楼共同听书用饭,想来这坊间传闻也不尽真实啊。”
“谭姑娘?”萧霁宁听到这个有些耳熟的名字,“是谭清萱姑娘吗?”
京渊望着他的双目,点头道:“是的,殿下还记得她?”
“嗯,我记得。”萧霁宁如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