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煊把信交给密探,见阿初还笑着,也不自觉勾起唇角:“笑什么呢?”
“开心。”阿初都不知道该怎么谢霍景煊。
“开心就好。”霍景煊看着她笑,自己心情也跟着好。
同样开心的还有盛泰。
扬州的众多同僚都发现自打丢了小女儿就愁眉苦脸的盛相,这几日终于展露笑颜,像是得了喜讯。
有机敏的官员前去打听,被盛泰随意敷衍过去。
但霍长风一直都关注着京城的动静,迟迟没见到水袖将阿初带回来,也没见到水袖等人的其余消息,推测出这支小队应当是全灭了。
即使盛泰还是愁云惨淡,他也要去探探口风。
两人谈了会儿国事,霍长风不动声色地过渡到阿初身上:“朕听说霍景煊找到的阿初妹妹是假的,盛相可曾听说了?”
若是从前,两家姻亲,霍长风对阿初又一直不错,盛泰肯定会如实相告。
但霍长风自打登基后便奢侈无度,与做皇子时做出的谦逊有礼完全不同,盛泰这才算看透他的本性。
两人在政见上也多有龃龉,只是盛泰为了盛晚晴一再隐忍。
霍长风生性多疑,若是让他知道阿初一直在霍景煊身边,难免不会多想。
即使没有阿初的叮嘱,盛泰也不打算说实话:“听说了,不瞒陛下,老臣担心女儿,暗中派人去京城看过。那不是阿初,估计是霍景煊故布疑阵,信不得。”
见他没怀疑自己,霍长风心中暗松口气:“看盛相这几日面色不错,还当是有了阿初妹妹的消息。”
盛泰年轻时耿直,但当官久了,也学会了演戏。他摇了摇头,感叹道:“前几日去查了国库,发现去年收成不错,故而心中欣慰。只希望阿初是好好的躲起来了,千万别有事。”
尽管已经知道女儿平安,但一想起这事,这两年的牵肠挂肚再次流露出来,盛泰不禁老泪纵横。
霍长风跟着叹了口气:“她一个女孩子失踪这么久,朕与皇后也担心得很。盛相莫急,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她的。”
盛泰点点头。
霍长风指了指他手边的茶,“这是皇后特地收集了梅花上的雪水所泡,盛相也该多年没喝过了,尝尝吧。”
盛泰谢恩喝茶,霍长风眼底闪过一道意味深长的笑。
盛家人各个都很在乎家人,他没法把阿初带回来,但可以把阿初引出来。
晚上,盛泰被国舅爷请去吃饭,陪坐的还有扬州不少官员。
国舅爷虽没实权,但也不好驳他的面子,盛相打算过去露个面,稍微吃点东西就早点回府。
他还等着女儿的回信呢。
就在一群人喝酒喝到兴头上的时候,盛泰突然觉得心口绞痛得厉害,就好像有一把剪刀反复搅动,让他连呼吸都困难。
他从椅子上摔下去,将周围官员吓了一大跳:“相爷您怎么了?”
“相爷!”
“快去请大夫!”
……
大夫也无能为力,查不出是何病因。
霍长风派太医过去盛府守着,轮番医治也仅仅只能为盛泰稍稍缓解病痛,无法让他恢复如初。
所有人都说这次盛泰算是完了。
第47章去扬州霍景煊亲了阿初一下
盛泰出事时在场官员众多,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到了京城。
尽管霍景煊想瞒,但阿初还是知道了。
她担心得不行:“我爹生了什么病?为什么太医都治不好?”
“只说是突发急症,谁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霍景煊眉头紧皱,总觉得盛泰这次生病着实怪异。
阿初看着密信上的“恐有性命之忧”几字,急得眼眶都红了:“我想去看爹爹。”
“不行。”霍景煊将密信从她手中拿出,对上阿初倔强的眸子,缓和了语气劝她,“霍长风的人就在相府,你过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可是她害怕连爹爹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然而望着霍景煊坚定的神色,阿初知道他不会同意自己离京,低声道:“那我想去看看哥哥。”
因为要拔除忘忧蛊,盛嘉奕长期属于昏迷状态。现在距离他痊愈还有一段时间,霍景煊看小姑娘实在是难过,便同意了,吩咐薛城送她过去。
阿初先前来探望过盛嘉奕,直奔他所在的厢房。蛊师不在,只有祝盈君守着他。
见到阿初哭红的双眼,祝盈君着急起身:“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是不是陛下他……”
“他不让我去扬州。”阿初哽咽,“爹爹病重,我想去看他。”
祝盈君也听说了这事,帮阿初擦去眼泪:“阿初别哭,陛下也是担心你遇上危险。再等两天,你哥哥就快好了。”
阿初努力忍住眼泪,忽然看到床上的盛嘉奕动了动,捂着脑袋坐起身来:“哥哥!”
“爹怎么了?”刚苏醒,他的嗓子有些干哑。
祝盈君去给他倒了杯热茶,阿初把偷看到的密信内容一五一十告诉他。
盛嘉奕立刻起身:“我现在就带你去扬州。”
阿初担忧:“可是你的治疗……”
“我已经好了,什么都想起来了。”盛嘉奕说着便起身去穿外衣。
祝盈君忙跟过去给他把脉,原本以为是盛嘉奕强撑,但没想到脉象平稳,竟然真的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