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夏哽咽着“嗯”了一声。
白贵妃知道,虞夏不傻,以虞夏的心智,足以在刘肆的身边活下去。但她还是担心,刘肆这人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白贵妃担心刘肆会折磨虐待虞夏。
宫女伺候两人梳洗后,上了早膳,虞夏一口一口的吃了饭,李大吉已经带着太监过来了。
李大吉知道,元熙帝虽然表面上说玉真公主是他的奴隶,实际上,他们这些奴才真不能将元熙帝的话听进耳朵里,倘若有不长眼的蠢奴才敢对公主吆来喝去,恐怕会被元熙帝剁成酱。
李大吉满脸堆笑:“公主,陛下等了很久了。”
白贵妃看这个老奴才不顺眼,不过打狗还要看主人,这个老奴才是刘肆的人,以后虞夏免不了和这个奴才打交道,只能好好招待。
白贵妃对宫女使了个眼色。
宫女从内室拿出了一块上好的美玉就要往李大吉手里塞:“公公这一路肯定辛苦了,我们娘娘这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区区小礼,公公不要嫌弃才好。”
虞夏看了一眼那块玉,那是她常配带的,也是灵秀宫里最好的一块美玉,黄金有价玉无价,这一块美玉价值千金。
李大吉笑着收下了。
白贵妃见李大吉肯笑纳,也松了一口气。虞夏吃完之后,就跟着李大吉一起走了。
白贵妃把人送到外面,眼圈儿又红了起来。她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的心都空了一块。
虞夏一步三回头,看着母妃越来越远,她鼻头也酸溜溜的。
李大吉帮她拿了许多东西,虞夏只拿着她装衣服首饰的小包裹,刘肆早早就在外面等着了,他的身旁还有一辆金马车,虞夏一看这马车的外观,就知道这马车是她父皇的。
刘肆看了李大吉一眼:“拿了什么?”
李大吉笑着道:“这是白贵妃给公主准备的。”
刘肆打开盒子看了看,全是甜腻腻的点心。
他扫了虞夏一眼:“只会吃?”
虞夏被刘肆吓得眼泪汪汪。
刘肆寒声道:“去马车里。”
虞夏小心翼翼的上了马车,李大吉也把虞夏的东西都送上去了。
等出宫后,李大吉才对刘肆道:“陛下,今天在白贵妃的宫里,贵妃给了奴才一块玉,奴才能不能收?”
李大吉是惧怕刘肆的,他知道刘肆疑心重,什么事情都讲得清楚明白。
刘肆也不介意李大吉拿人东西,他刚想说“可以”,眼尾扫过这块羊脂白玉,这块美玉温润通透,通体无雕刻,垂着浅粉的流苏,是虞夏经常佩戴的。
刘肆被白贵妃气到了,他把玉拿了过来,冷冰冰的道:“不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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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李大吉哽了一下:“不能收啊……那奴才、奴才也不能还给白贵妃了,奴才还给玉真公主。”
刘肆冷笑一声,把玉佩捏在了手中:“朕去还。”
他和虞夏其实有很多回忆,只不过,这些回忆都成了刘肆单方面的回忆。
马车在路上吱吱呀呀的行走,内部很是豪奢,虞夏身娇体软,从小被娇惯到大,哪怕睡在柔软的虎皮毯子上,当马车在坑坑洼洼的路上行走时,她也觉得十分难受。
睡觉都睡不安稳,更睡得不踏实。
虞夏嗜睡,小时候一睡半个月,白贵妃还以为她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病,让太医一个接一个的给她去看,看来看去,太医都找不到医治的办法。
反正生在皇家,母亲是贵妃,皇后是母亲的姐姐,太子宠她,贵妃和皇后也宠她,嗜睡不算什么大毛病,就由着她去睡。
如今要去另一个国家,还是险些灭了自己国家的地方,虞夏心里惴惴不安。
对于刘肆的事情,虞夏了解不多,她唯一清楚的就是她从未对刘肆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刘肆迁怒于她,可能当年真的受了莫大的伤害。
刘肆本来在外骑马,等到了下午的时候,他也上了马车。
虞夏怯怯的看着刘肆,她一双眸子如清泉般,干干净净,不染纤尘。
刘肆变了很多,他杀了很多人,手上染了很多血。虞夏仍旧是宫墙里被呵护得好好的小公主。她一直都没有变。
他坐在虎皮毯子上,身上穿着沉重铠甲,银色铠甲看起来威风凛凛,也衬得刘肆容貌极为俊朗。
虞夏有些不安,她低着头,看也不敢看刘肆。刘肆如今的暴虐残忍,虞夏现在也有耳闻。
从他现在种种表现就能看出,刘肆并不是顾念旧日恩情的人。或许对他而言,她举手之劳在他眼中确实是举手之劳,他对旁人的恨意,仍旧不可抑制的燃烧到了她的身上。
刘肆声音低沉醇厚:“跪下来,给朕捶腿。”
虞夏点点头,以后她是不能端着之前公主的架子了,白贵妃要她逆来顺受,进了景国后宫,凡事都要顺从着景国元熙帝,阑国如今是一个烂摊子,虞夏在景国的地位甚至不如小官送进宫的女儿。她能仰赖的只有刘肆。
她跪在了厚厚的地毯上,雪白的裙裾铺于华贵厚重的地毯上,虞夏肩膀纤弱,墨发松松的用一根白玉簪子束着,美目流转间勾魂夺魄,偏偏她自己不知,自己是怎样诱人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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