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安指尖刮过他高高的鼻梁,流连过他深紫的唇,点过他通红的耳尖最后停在已经着床的小胚胎外侧,轻声道:你想不想试试?
白袜之内,段寰宇脚趾微蜷,喉结禁不住又滑动了一下,并未扯下手帕。
他道:当然,随你。
可秦怀安只拉着他起来,段寰宇听到窗户被推开的声音,听到一阵阵惊叹声,他心中一紧,却什么都没看见,被秦怀安推着走,不知走去哪里,不知面对什么。
秦怀安一边推,一边问他:花柳之病与小倌馆是什么?
段寰宇忍着对未知的恐惧,选择相信秦怀安的善良相信他自己的判断,紧张过后,开始淡然从容。他详尽地解释一番,再三告诫,然后又道:
明面上是查封了,暗地里或许还偷偷藏着。待我死后,你即使不委屈自己,也得好好珍惜身体,避开那些风流纨绔,避开某些虚有其表、外面不风流但败絮其中的良家男子,好好查探,避免染病,唔!
秦怀安继续推他:别紧张,放松些。
又问:你好像知道不少良家男子染病?为何?有哪些?说比你更美的、又较为强壮康健的那些就好。
仿佛在问,在他死后,她找谁相好更好。
段寰宇气打不成一处来,可他被推着走,只好梗着脖子,往后牵紧秦怀安:
照实说,没有比我更美的。
秦怀安呵呵的笑:怎么会没有呢?那强壮康健的呢?少将军或许比较有耐力。
段寰宇轻松一笑:那你找不到了,书生文弱,文官举人都可以排除;而少将军就算年少有为,可你去军营看看便知,出门打仗,哪个将军没有将军肚,一个个大腹便便的,你肯定不喜。正如今天你所见的戚少将军,更是如此。我因为中毒的关系,才瘦下去。
而且,他却没瘦下来的我中用,据闻每日都需要喝补汤。
就与他自己一般无异。
但段寰宇没说。
不知为何,不见秦怀安这十几天,他不但想秦怀安,还总是饿,需要吃很多,精神上也颇为困倦,练了秦怀安教的道门之术,精神上没那么困倦了,但却更饿了。
秦怀安点了点他的瘦削的腰,语气十分好奇:你又知道这么多?
段寰宇哽了一下:黑鳞卫无意中查到。
秦怀安庆幸:还好,你不需亲自去查。
然后又问:那我想听探花夫人与探花的相恋事迹!探花郎如何在一众竞争者当中,娶得美人归?探花夫人应该有许多爱慕者吧,你是不是竞争失败了?或者因为中毒而自行退出!
没有这回事!段寰宇听得眉头直皱,疾口否认,又赶紧转移话题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能不能专心一点,谈别人作甚。
那好奇的语气,仿佛在为嘉懿郡主骄傲!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就是蒙着眼,段寰宇都能想到秦怀安那兴致勃勃、两眼放光,后续又变得幽怨地伤心的模样。
还好,秦怀安虽然拒绝了他的亲吻,还蒙着他的眼,却
段寰宇脸色通红,收紧肌肉。
证明或许还有救的。
秦怀安推着他继续走,语气开始变得不怎么友善:
那谈什么?谈你怎么用段德泽的假名来骗我?
段寰宇被推着,双手撑着什么,才终于站定。听到秦怀安如此控诉,仿佛伤心得心碎,才对他如此发狠,段寰宇竟跟着心碎起来,虽然不知被推向何方,他却连忙努力讨好。
摸索着抓住了秦怀安的纤长五指,段寰宇咬着下唇,断断续续地轻叹道:
对不起段德泽,虽然不是族谱上的名字,却是我母妃给我起的名。
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我的出生于她来说,是一种恩赐,是喜悦!
我把名字告诉你,你的到来,对我来说,也是喜悦。
只是当时与你不熟,我才隐瞒身份,现在,你或许已经猜到了?
秦怀安本来还不确定杜侍郎把她送给段美人是为什么。
可她试探后,见段美人这心虚、遮掩又卖力讨好的模样,便确定了。
秦怀安掐着他的脸:你可知道我把你推向了哪里。
哪?
蒙着段寰宇眼睛的手帕被摘下,日光刺眼,云层涌叠,房屋鳞次栉比,楼下,是人来人往的街道。
段寰宇心里一突:!!
麻布也瞬间被紫色晕染。
可当他平复下来后,便能回想到,秦怀安刚刚真的伤心了,被气狠了!
而他一伸手,就摸到一面透明的玻璃。
段寰宇顿时松了一口气,撑在窗边叹息:又是单向玻璃窗吧。
他转头,想落下安抚性质的细细密密的吻,可秦怀安已经再度蒙住了他的双眼。
段寰宇没有扯下来,只是苦涩地闭着眼问:
以后都要这样吗?你或许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以我的地位,什么女子得不到?即便她已嫁为人妇,只要我想要,我仍可以得到,但我没有。
我也能用地位使你屈服,你知道与她长得像又如何?我用你那些女工的性命威迫你,仍可以使你就范,让你尽心尽力扮演她来伺候我,但我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