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洛安走了,洛闻歌才抬脚走过去。
一看见他,檀瑜脸上露出喜色,语气急切:“大人,你来了。”
“檀长史昨夜睡得不太好?”洛闻歌问。
檀瑜神色憔悴,眼下泛青发黑,下巴胡茬隐有冒头,衣着倒是整齐,但难掩焦灼煎熬之态。
檀瑜下意识摸脸,气虚不足:“属下谢过大人关心,实不相瞒,属下一直在想那日大人说的话,备受启发,心里生出些想倾诉的念头,不知大人可愿意听听?”
这是打算过来投诚,顺便将掌握消息一并告知?
洛闻歌往屋里走:“外面天寒,不如檀长史进来说吧。”
檀瑜眸中闪过丝精光,忙低头做感激状:“属下多谢大人体恤,却之不恭。”
洛闻歌放好狐裘坐到炭火旁,将静置旁边的水壶拎起放上去,伸手指着那边矮凳:“檀长史坐吧。”
檀瑜走过来却没有落座,而是一撩衣摆跪在他面前。
洛闻歌不为所动,垂首低眉拢着小手炉,似没看见面前跪着个人。
檀瑜静候片刻,没得半点音讯,按捺不住开口道:“属下认真想过楼主说的话,下定决心往后只听任临江楼调遣,誓死追随楼主。”
洛闻歌反应冷淡:“真这么想的?”
“属下知道楼主不会轻易相信,遂想将手里消息悉数上报。”檀瑜说。
洛闻歌短促笑了声:“檀长史就不怕因此遭来杀身之祸?”
檀瑜神色微僵,还是犟着说:“若属下不幸身亡,那便是天意,如若属下能斡旋其中安然无恙,想来楼主就能信我了吧?”
“自古以来为主者最忌讳多姓家奴,檀长史,并非我不相信你,是你先前所作所为实难让人托付信任。”洛闻歌浅笑道。
檀瑜缄默,洛闻歌说得实话,只是有一事不同,檀瑜叩首:“他们并不知我的身份。”
这倒让人意外,洛闻歌细想倒也觉得合理,他穿书而来才知道檀瑜暗藏几重身份,早些前临江楼只怀疑过,却没有确凿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