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睡啊!”
“别开玩笑了!”
“谁跟你开玩笑……”嬴政把烛火吹灭,房间里一下子伸手不见五指。
紧接着,姬丹被扑倒在榻上,身体和四肢皆被死死压住。
“阿政,不要这样……不可以……”
视野陡然陷入一片漆黑,独属于嬴政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笼罩,紧紧地缠缚,两人的鼻尖有意无意碰在一起,呼吸互相交错缠绕,平添了一份暧昧与迷离。
姬丹的心狂跳不止,除了嬴政近在眼前的双眸在黑暗中熠熠闪亮,其余什么也看不见。
目不能视物,其余的感官变得更加灵敏。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嬴政的指尖顺着自己的肩膀一路下滑至腰的一侧,然后松松地圈住腰际……
“阿政,你再胡来我就不客气了……”
“嘘——”嬴政压低嗓音,徐徐气流随着他的低声耳语若有若无地扫过脖颈,“别出声,我有话要对你说。”
有什么话不能点着灯面对面说吗?!
从未与一个男人如此亲近,姬丹心如擂鼓,惶恐不安,脸上烫得几乎要烧起来……
就在分神之际,嬴政放在她腰侧的手臂猛地收紧,另一只手趁机拉上被子将彼此的脸蒙住……
·
青莞在村宴上吃得太多,半夜闹起了肚子,只好披衣匆匆忙忙起来。
所幸茅房离得不远,青莞摸黑解决完出来,准备回去接着梦周公。
谁知经过一个谷堆旁,突然从身后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青莞来不及呼救便被拖到了高高的谷堆后面……
说时迟那时快,小丫头扣紧那人的手腕,腰身一转就要给对方来个过肩摔,没想到对方就在此刻将她放开。
“怎么是你?!”青莞无法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嬴政,又看向他身旁的姬丹,“殿下怎么也在这儿?你们俩究竟在干嘛啊,大半夜的不睡觉……”
姬丹示意她小点声,青莞这时候才注意到面前除了她的殿下和嬴政之外,还有一只摇尾巴的大狗。
“咦,这不是村正家的大黄吗?”青莞挠挠狗的脖子,大黄蹭了蹭她的腿,又伸出舌头舔了舔青莞的手掌心。
“这大黄可真是奇怪!下午还那么凶,现在却温顺得很……”
“因为这个所谓的村正根本不是它的主人,所以它才那么凶。”嬴政开口道。
“我知道啊,这狗是他亲戚家的……”话一出口青莞也觉得不对了。
是啊,就算大黄再认生,她自己跟村正比更应该算是个陌生人了,可为何大黄在她面前这么乖,反而对村正一家龇牙咧嘴?
“青莞,我们可能遇到了大麻烦”姬丹语气凝重,“这一路下来,你不觉得这个村子很怪异吗?”
“怪异?好像是有点儿,可我说不上来……”
“其实刚进村我就感觉不太对劲,适逢乱世,男丁们不是被抓去征战就是去服徭役,一个村庄只剩下老弱妇孺很正常。可是这个村子绝大多数都是青壮年男女,不觉得可疑吗?还有,若是村子里有这么多男男女女,何以连个孩子都没看见?”
姬丹说完,青莞也皱起了眉:“殿下不讲我还真没想起来,就说嘛,到现在都没看到一个小孩,确实大有古怪……”
“不光如此,这些村民款待我们的东西是不是太好了?”
嬴政话音刚落,青莞便冲他翻了个白眼:“人家好吃好喝地招待你,难道还有错?”
“就算他们再古道热肠,也不至于在自己都吃不饱的情况下,把自家维持生计的家禽宰了待客……而且你们应该都看到了,那些村民身上穿的衣服不是大了就是小了,没有一件合身的,这说明什么?”
青莞艰难地吞了口唾沫,犹豫着开口:“说明…那些鸡鸭不是他们养的,他们当然不心疼。衣服也不是他们自己的,所以…所以才会不合身……”
越讲后背越是发凉,连同手心都在冒冷汗,青莞战战兢兢地望着嬴政:“白眼狼,你莫要吓我诶……”
“本来我只是觉得奇怪,但也没想太多,直到后来阿政出言提醒,我才意识到这里肯定有问题,所以赶紧去喊你,结果发现你不在,于是我们就悄悄离开屋子出来了。”不由得想起之前在床榻上嬴政对她做出的那些暧昧举动,虽知那不过权宜之计,姬丹却仍免不了面红心跳,连青莞又喊嬴政是“白眼狼”都没反应过来。
嬴政可不关心青莞有没有被吓到,颇为得意地扬眉:“恶意的揣测往往比善意的遐想有用得多。”
姬丹不禁觉得这话有些刺耳,然而她并未反驳。
的确,一旦坐到阿政这样的位置,若再一味单纯只会害了自己,只有学会揣度人心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
但她从不认为一个人的一生中只有无穷的恶意和无尽的揣度,至少她不希望自己的将来也是如此。
就在此时,大黄忽然叼住青莞的裙角,用力把她往一个方向带。
嬴政似乎很了解狗的习性:“它应该是想带我们去某个地方,快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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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觉地写成了悬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