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到自己的爱憎之心。直到我错杀了他,才知道他对我来说,是多麽重要。”
他说这话,其实是在暗示柳睿对厉衡并不至於厌恶,或许只是一时间无法正视自己的情感而已,也就是说厉衡还有机会。而机会的前提自然是成为天仙,成为保护鳞仙的一员猛将。
厉衡自然明白他的用意,却没有立刻做出回应。然而寂静之中,依旧能听见他的呼吸起伏不定,内心似有所动。
敖缙接著说出了真意:“你若是愿意为本王所用,本王定当厚待。到时候就算柳睿不情愿,本王也能……”
他话音未落,厉衡倒忽然有了反应。
“不!”他一字一顿,说得坚决:“我会令他心甘情愿。”
得到此番回答,敖缙丝毫不觉意外,他再次将目光投向内室。床上灵童依旧好眠,於是他又低声道:“……如此,不如让本王助你演一场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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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午时,柳睿方才看见厉衡自红香殿的方向出来。他心中一沈,不由自主地迎了过去。然而等走出四、五步又忽然止住,一面匆忙掩饰了关切。
厉衡步履有些沈重,额上也隐约可见汗珠。然而见了柳睿,却依旧做出若无其事的表情道:“吃午膳了没?”
柳睿点了点头,又偷偷看了看他的脸色,终於忍不住问:“可是龙君找你有事?莫非做了惩罚?”
厉衡摇头,道:“哪有的事,是龙君临走前亲自为我注入五百年修为,以利我早日飞升,灌注修为耗费了些心神,如此而已。”
“五百年功力?”柳睿咂舌,他岂不知一口气灌注五百修为耗费多少心神,一时忍不住道:“龙君此时未免太操之过急,骤然失去五百年功力,即便是大罗金仙也……”
听他一味只顾担心著敖缙,厉衡心头忽然窜起一股寒意,冷不防反问道:“如此难道不好?反正你也不想与我相处,不如让我早早去了试炼,一了百了。”
他这句话,一半在理,而另一半倒更像是在赌气。
柳睿著实恍惚了一下,方才明白这是厉衡对於昨日二人决裂的回应,他也不去反思自己是不是有错在先,只觉得一颗心刚从等候中逐渐苏生过来,此刻又猛然变得冰凉。
印象中……厉衡从未这般冷漠,他又怎能够如此冷漠!
怒急攻心,柳睿本就无心迁就,这下更是立刻拂袖道:“你既然就要去试炼,那我便不奉陪了,告辞。”
说完,竟是头也不回地往行宫外而去。
然而未出十步,身後便是沈闷的撞击之声。
柳睿愕然回头,竟是厉衡挺拔的身躯倒在了走廊上。
“豹君大人只是行功过激,加之体内修为暴涨,身体上有些不能适应,只要调息几日,外加服用一些补气的丸药,一旬之内便可无恙。”
寝殿内,医官为厉衡号了脉象,证实他只不过是气息紊乱。行宫丹房中本就有些贵重药丸,此时便取了一些出来。
得知主君无恙,宫内的随扈们便相继离去。最後只留了柳睿一人依旧坐在床边上出神。
过了不一会儿,床上厉衡的嘴唇甕动了两下,似是口渴。柳睿便倒了杯茶,扶著厉衡喂他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