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睿与厉衡再定睛细看,方才看清楚,是敖缙源源不绝地将自己的真气包裹在婴儿周身,一番体贴绝无仅有。
看著他对待怀中婴儿小心爱护的模样,柳睿心中一个激灵,终於明白了过来。
这孩子还能有谁?自然是那南雀的转世灵童!
只是按照天界的规矩,仙人两次重生之间必不能短於人间百年。如今明明之过了小半年,可见敖缙一定是私自行事。
急忙屏退了旁人,柳睿与厉衡将敖缙请进正堂,又关了门窗。厉衡倒是不觉得有事,然而蛇三公子却忍不住一脸不安与沮丧。
“这是违反天条律例的事!”
他小声纠结道,“龙君岂能、岂能以身试法?若是被玉皇知道,追查南雀死因,追究起来,岂不是要让麟仙们连坐?”
屋内的空气因柳睿的这句话而紧张起来,厉衡很想伸手到他背後安抚几下,却被敖缙投射过来的、一番耐人寻味的目光所打断。
“你不会理解,我也无需解释。”敖缙开口,倒还是原先那种倨傲的态度,“若是玉皇问责,我敖缙自然一手担待;至於这婴孩……”
说到这里,他将那个繈褓小心地放在桌上。
“他是我很辛苦才找回来的,决不容许有人从中作梗。”
这话暗含机锋,说得柳睿脸色骤然暗淡下来。
然而敖缙却并不关心他的情绪,转而对厉衡道:“今夜我在此处停留,翌日便启程前往南海。不知你的修为今已如何?明早本王想要进行一场切磋?”
厉衡尚未置可否,柳睿却紧张起来。
“龙君……”他有些忐忑地回禀,“出了些状况,以至於耽搁了修行,若是比试,恐怕对厉衡大人有所勉强。”
厉衡追问:“什麽状况?”
话在嘴边,柳睿忽然又噤声不语,冷汗沿著脊背流下。
厉衡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而自己非但闯入了红香殿,更咬伤了龙君时下的红人,若是以私刑处罚,真不知道会被剐掉多少鳞片。
仲秋夜那场混战中被揭去的鳞片如今还没有长齐全,曾经彻夜无眠的痛苦他绝不想再经历一次。
可是又应该拿什麽样的谎话来搪塞?
他正著慌,忽然听到厉衡忽然开口笑道:“其实也不是什麽情况,只是小睿担心我这几日疲乏。”
说著,男人居然一手揽住了他的腰,亲昵地像是爱抚。
“其实小睿也常劝我节制,都怪我把持不住……荒废了些时日,不过若是龙君有此雅兴切磋,在下定然奉陪。”
这话里的意思很清楚:说他与柳睿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而且是两情相悦、你侬我侬,以至於耽搁了修行。
柳睿哪里料得到厉衡会摆出这番说辞,只瞪大眼睛绯红双颊,看在别人眼里,倒真好似一个羞赧的情人。
敖缙听了厉衡的解释,也不言语,只是睨著一双深邃凌厉的眼睛,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