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秦霜摄政以来,便分出一批人赐给了永安王府。
八百黄衣军,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可真正的实权,却掌握在秦父,秦裕手上。
凝望着内室的星星烛火,秦霜面色一片惨白。
三百人,此次恰逢大雪,天寒地冻,本就凶多吉少,仅带领三百人上渡关山....这不是去剿匪,而是去送死。
秦霜不是怕死,只是他有太多未完成的事,他手上的血还没来得及洗干净,他不能死。
尽管知道秦裕一旦下定主意绝不更改,他仍未起身,渴盼着能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这时,内室的烛火忽然熄了,丫鬟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他还在门外,便道:“老爷和夫人已经歇了,王爷请回吧。”
说罢,她呼出一口寒气,匆匆转身回了房。
秦霜只身一人跪在黑暗中,雨雪瀌瀌,严霜切割着肌骨,他的身体像被冻僵了。
想到偏院的干柴许是要燃尽,怕唐莲冻伤,他扶着手边的石柱,慢慢站起来,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次日天刚亮,三百黄衣军已在府门前等候,整装待发。
秦霜刚翻身上马,就见府里窜出一个人影,一头扎进了队伍当中。
“唐莲。”他沉声唤道,清冷的容颜无比严肃。
带头盔的人群里,露出一个黑漆漆的脑袋。
“这次你不准去。”秦霜微蹙眉头,命黄衣军把少年拉走。
“要去、去....!”唐莲挣扎着,抓住他的衣摆不放。
听着他嘶哑艰难的发音,秦霜心底一疼,别过头去,硬声道:“不许去,外面风雪大,快回家里。”
“不——不是....家!”唐莲重重摇头,伸出手指对他比划着:有王爷的地方,才是家。
秦霜的神情滞住了,漫天掩地的疼痛几乎淹没了他。
俯视着那张稚嫩单纯的脸,他如鲠在喉,正想狠下心让人把唐莲丢回去,街巷那边忽地传来一声急喊。
“永安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