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斯来?颔首:“他已告知我,两日后从京中来?的三?十万援军便会抵达宣城,他也会一同启程,今夜应该也会提前?告知你。夏夏,如今你对?他是怎么想的?”
温夏道:“我想待他伤愈,战争结束我就回北地。二?哥哥写过那么多地方志,我总算也有机会去看一看那些地方的美景了。”
温斯来?望着她?脸上的笑,依旧很是担忧:“你放下了?”
温夏轻轻点头:“我不想再去记那些年了,他两次舍命救我,我再不识抬举也可以抵消了吧。”温夏有些黯然:“三?哥哥,从前?作?为皇后我便不够尽职。私自逃宫是死,。于皇上的立场,他不曾治我的罪,也不曾治温家的罪,抛开我和他的纠缠,他都算是庇护了温家。”
温斯来?静了许久:“我因?你恨皇上,如今战场上见他不畏生死,有勇有谋,我竟然还挺佩服他的。而?且这一仗我们明明可以有更保守的打法?,只需把?乌卢赶出大?盛,再在面子上狠狠给点教训便可以收手了,让大?盛休养生息,但?他却立誓要达胥的人头。”
戚延攻下阿丽城时,便下令让温斯来?放话,只需达胥的项上人头,奉还被掳的大?盛子民便可停战,达胥自然不会答应,甚至被戚延激怒。
温夏知晓,这其中大?盛的国威是一,为她?报仇是二?。
温夏有些担忧:“我军现在打着乌卢,燕国可否会犯我边境?”
温斯来?目中深深动容,有嘉许,也很是心疼。温夏能这般问,足以是把?霍止舟摆在了敌人的立场,把?那个最信任的四哥哥从心中摘去了。
“夏夏如今长大?了。放心,有二?哥镇守北地,势必会护好边关?。”
温夏凝望温斯来?:“三?哥哥,你要保重,我还等?着你带我四处游历呢。”
温斯来?笑着应下。
温夏回到卧房,打开衣柜,无声望着里?头戚延的衣袍,整理出厚一些的行装。
戚延回到房中见她?做着这些:“你知道了。”
“嗯,带这些够了吗?我将防水御寒的兽皮大?氅与长靴为你带上了,不过天气渐暖,应该也用不上几日。”
“让胡顺来?做这些。”戚延握住温夏冰凉的手指,捂到薄唇边哈气替她?搓热。
温夏抽出手。
他也未说什么,同她?坐到椅上:“我不知这一仗要打多久,你想同我去军营么?”
温夏有些踌躇:“我想留在郯城,郯城关?重建需要时日,数百万的赈银,我担心新任郡守也不放心各地官员。可我一介女流,我怕……”
“谁说女子就比男人差。”对?于温夏的选择戚延很是意外,他以为她?会回到许映如身边,“夏夏,你有能力,你的才学不输男儿。你想留下我便安排妥善,灾后的政务都由你主持,你也不必担心会弄砸,办砸了我找官员顶替罪名。”
温夏抬起一记白眼,似嗔似冷。
“我只是不希望你有压力。”戚延握住她?手:“夏夏果?真与从前?不一样了。”
温夏凝望他,认真道:“皇上也与从前?不同了。”
戚延微挑眉,愉悦地勾起薄唇。
两日时间匆匆便过去了,三?十万援军已入宣城,戚延与温斯来?前?去点兵,傍晚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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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夏安排好了送别宴,都是他们二?人的口味。用过晚膳,温斯来?担心温夏会处理不好灾后重建的政务,操着哥哥的心嘱咐了许多,留下一支温家军供她?差遣。
戚延等?她?回到房中:“同你三?哥道别完了?”
“嗯,你的行囊我都让胡公公备好了,明日走得早,今夜早些睡吧。”
温夏穿过昏黄灯光,仰起修长颈项去挂外袍。
戚延静立在灯下,凝望她?纤细背影,喉结滚动,未唤婢女入内,修长手指解开腰间玉带,留了案头一盏灯。
衾被之下,他搂住温夏细腰。
肩头的箭伤只有一些隐痛,他已恢复体力,每日练剑如常。他紧握着这段细腰,用的力不到从前?一层,只怕她?会抗拒,也怕她?会反感。
烛火跳动,枕侧娇靥似镀着一层柔光,她?不曾闭眼,杏眼安静凝望他。戚延忍着喉中燥热,嗓音轻沉:“若是政务太重了,你就回去。我把?云匿留下来?给你用,你想去哪儿都可以,只是……”
“你能不能别去太远的地方,我想战争结束就去找你。夏夏,再给我一个机会。”戚延紧紧望着她?双眼。
“我已经放下从前?了,也不会再去记恨你,我心里?已经不恨了。皇上,希望你得胜而?归。”
戚延深眸里?的光黯下去,握着她?细腰的大?掌也松了力道:“对?不起。”
温夏什么都未再说,杏眼干净而?澄明,没有一丝杂念,让戚延滋生一点念头都似罪恶。
他躺到枕侧:“前?几日我的圣旨到了宫里?,我罢黜了后宫,赐了后宫妃嫔离宫,都封了县主。”
温夏不知说什么,她?知道后宫的姐妹们都不喜欢戚延,能得自由归家都该是高兴的。
“多谢皇上。”
“我不知你是从何时同她?们亲如姐妹的?”
“很早了。”
戚延一声低笑。
温夏:“你的伤都好了么?”
“已无大?碍。”
“有时候我不知你是凡人呢还是恶神呢,每次伤成那般,流了这么多血都还能再去杀一只狐狸。到了战场不要再受伤了,若乌卢攻不下来?就撤回来?吧,你不用为了我执意去报仇。”
“不单是因?你,我是戚延,谁敢欺负到我头上就是找死,我很记仇。”
温夏竟然忍不住想起了惨死的荣王,在被子里?瑟缩了下。
“你怎么了?”戚延侧身轻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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