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主子的。”
白蔻与香砂抱着满怀的花灯,皆是方才温夏猜中谜底所得。
若要一直猜下去,那些谜题难不倒温夏,只是她尽了兴便罢,留给旁人也讨些彩头。
入了忆九楼,左右暗卫便自觉隐去。
著文前去交代掌柜,回来道:“主子,今日楼上有包场的贵客,咱们去后院稍坐吧。”
温夏点头。
自廊下来到一方狭小后院。
掌柜的已供上卤食茶酒,温夏端坐扶手椅上,心情惬意,看白蔻与香砂细数今日收获。
“十盏灯!若是娘娘一直猜下去,整栋楼的灯恐怕都要入咱们怀中!”
白蔻笑道:“你还抱得下?”
“是抱不下了,方才路过胭脂铺都没有手脚再进去了。”香砂一脸憧憬:“这一路都听那些小姐们说那铺子里的妆粉细腻,叫花颜粉,轻轻拍在鼻翼,奴婢的油鼻就一点都不油了!真不知可有此奇效呀?”
见香砂面上的期待,温夏笑道:“想去买便去吧,我赏你二人百两银,花完再回来。”
“奴婢就是说说。”香砂掩下眼中熠熠神采,笑着道。
温夏今日花灯会上才被那些外人追逐,她们又怎敢离开主子。
只是温夏看出她们的顾虑,唤了暗卫现身。
“我平日也不知你们缺什么,都是随手的赏赐,去买些喜欢的。”温夏嗓音温和,怕她们女子二人出行单薄,遣了著文一道跟随。
白蔻与香砂未再拒绝,瞧着温夏左右的暗卫,放下心来,扶身行礼谢了恩。
房间一时静下。
左右暗卫抱着剑,无声立在门口两处。
掌柜的只知温夏是主家亲眷,现下也不忙,又端来两盘新鲜卤食,笑着请她品尝,又询问她这分店的味道如何。
而再好的味道于温夏而言,都只觉遗憾。
她调整的口味越来越像记忆中四哥哥所做的味道。
可是却从无四哥哥的消息。
失去亲人之痛,她已尝过,不敢再尝第二回。
她多希望四哥哥平安无事,多希望每一日的睁眼,看到的听见的,皆是四哥哥回来了。
月光自门外铺洒进来,远处传来热闹爆竹声。
温夏起身行至这一方窄窄庭院。
掌柜的见出她想清净独处,便行了礼离开。
穿过檐下廊道,温夏自后门来到岸边。
水上波光潋滟,能搭到客的游船早已驶远,只余三两艘泊在岸边,偏生这忆九楼已被包下,这登船的石阶早已无人。
船家自然不知,只见到月下白衣翩跹而行,连忙将船靠来惊喜招呼:“姑娘可要搭船?上元明灯百千盏,青州水清鱼肥,登船一览是修百年缘分。只要一贯钱,一贯钱买百年缘分不亏!”
“唷,还是天仙般的娘子,老夫只要半贯钱!!”
“半贯钱!实在不行你上船来,老夫分文不取!!”
船夫吆喝声素来就大,即便是这六旬老叟,嗓门依旧高亢得很。
这一声将楼上的戚延逗乐了。
凭窗听着这一贯钱变到不收分文,他饮着杯中酒举目眺去,原本只打算看个乐子的长眸微微一凛。
月色下,少女一袭月白长裙温婉静立。
青丝如缎,折着月华流光。
纤腰款步,明明只是行走,一举一动皆是美态。
只此一个背影罢了,竟过眼难忘。
手中的酒停留在唇边,夜风拂来,戚延喉结滚动,没有收回视线,长眸紧随水畔背影,不动声色饮下杯中温酒。
月下之人应是被这言语逗到娇羞的,宽袖掩住了唇,在与船夫问话,而后轻提裙摆踏上了船。
小小游船在水面缓缓行驶,波光粼粼之间荡起绵绵无尽的涟漪。
她坐在了船上,转过身,惬意遥望水岸。
戚延赫然收紧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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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夜幕星光乍现。
浩瀚繁星,澄亮皓月都似坠入这水上。
可今夜并没有星辰。
戚延明白,是她的眼为星辰,貌如月华。
剑眉下的长眸一动不动紧随船上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