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挫败的叹了口气,孟昔昭说道:“罢了,这确实是你们的事,我不该多嘴。那你们的大王子,他现在如何了,该不会还想着杀光我们所有人吧?”
左贤王:“大王子急火攻心,病了,如今正在修养。”
孟昔昭:“…………”
你举一反三的挺快啊,这就让大王子“病”了。
但还是不够狠,光病了有什么用,你得让他病故了。
不然的话,等他找到机会爬出去,你们还是要倒霉。
但这话孟昔昭是不会说的,因为他就等着看那一日呢。
这个大王子,实在是太厉害,可孟昔昭又不能像对付老单于一样,直接把他送走,老单于睡死了,还在情理之中,大王子睡死了,那就太奇怪了,而且,他也收买不了能跟大王子睡到一起的人啊。
想办法在接触他的时候搞个意外,那就更不可能了,看似没关系的老单于毙命,都差点让送亲队伍团灭,如果让人看见是自己这边的人害得大王子没了命,或者致残,那个动不动就发疯的老单于的杀伤力,怕是一点都不比大王子低。
自己人无法出手,那就只能让匈奴人来出手。
既然他厉害,那就再促成另一个厉害的,不求压过大王子去,却也一定要跟他互相制衡,这天平,不论倒向哪一边,对齐国来说都没好处,反而是让它晃晃悠悠的,才能给齐国争取出休养生息的时间。
当然,天平不可能一直晃悠下去,别看左贤王现在还这么大义凛然,可这权力,一旦攥在了手里,那就只有攥着它的人知道其中的妙处,再想让他放手,那估计就跟割自己的肉一样疼了。
为什么那么多君王晚节都不保?还不是因为太想保持现状,一点点的下坡路趋势,都不愿意看到。
大王子不会坐以待毙,二王子则会跟其他势弱的君主一样,想摆脱自己亲娘和左贤王的控制,左贤王则不愿意放手权力,三个女人就能演一台戏,这三个男人,也不遑多让。
武力值满分的大王子,贵族支持的二王子,还有仍旧在鼎盛之年的左贤王,他们三个的戏,最起码能唱两年以上。
孟昔昭要的,就是这两年的时间。
战争,那是最迫不得已的手段,面对一个匈奴这样的庞然大物,想收服它,对现在的齐国来说是决计不可能的,哪怕派出自己所有的兵力,也啃不下这么大的一块肉。
所以,只能用化整为零的办法,让他们自己土崩瓦解。
如果他们能内斗到各自分家,那自然是好了,可也许他们打着打着就反应过来了,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不过,要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齐国也不会再惧怕匈奴了。
因为匈奴的两年内斗,是齐国的两年发展,而孟昔昭有信心,只要两年,齐国就能超过匈奴,到时候哪怕大王子把其他人全干掉正式上位,他也会惊愕的发现,两国之间地位倒转,铁板一块的不再是匈奴,而是那时候的齐国了。
……
这是孟昔昭在匈奴做成的第一件事。
而第二件事,也可以提出来了。
大王子病了,齐国的处境也算是安全了,左贤王问孟昔昭他们要不要留下参加继位大典,孟昔昭则连连摇头,现在齐国人全都吓破了胆,谁还敢留在匈奴,都是恨不得赶紧长出一双翅膀,飞出这不详的大草原。
左贤王也没挽留,因为他也不想再看见这群齐国人了。
原定的就是后日出发,现在还是按原计划来,但在他们离开之前,有些事还需要商讨清楚,比如买卖马匹的事,还有单于殡天,齐国要不要给点补偿的事。
这俩都不用现在就决定,毕竟左贤王依然只是个左贤王,这种大事,他要把二王子请过来一起商量,孟昔昭也得让崔冶过来撑门面,所以两人说定了,明日大家坐在一起,好好的商量一天。
而另一件事,孟昔昭在听左贤王提起以后,都没露出个犹豫的神色,直接就瞪大双眼,“什么?!你们想让我们的公主继续留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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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贤王皱眉:“她是单于的阏氏,本来就该留下。”
孟昔昭:“可是,单于已经殡天了。”
左贤王:“继位大典之后,先单于的阏氏们都会成为二王子的妻子。”
孟昔昭:“这怎么可以,这于理不合!”
左贤王看着十分的不耐:“这就是匈奴的规矩!既然你们的公主嫁到了匈奴,就要遵守!”
孟昔昭:“……你确定?”
左贤王疑惑的看他一眼,“什么意思?”
孟昔昭说的有些为难:“公主从早上一直哭到现在,中午还哭晕过去了,她如今的状态,比之前要嫁给单于时还不好,想必左贤王殿下也知道,齐国的女子,其实都适应不了草原的生活,再加上,我们齐国女子,将嫁父之后又嫁子视作□□,公主本就激动,若得知这件事,怕是……怕是会做出一些极端之举。”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
极端之举,可以说是绝望下的自戕,也可以说是绝望下的让别人自戕。
想起昨夜刚莫名其妙丢了性命的老单于,左贤王又想了想老单于的脸,替换成二王子那张风华正茂的脸的画面。
左贤王:“…………”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一时之间,哪怕是他,表情也有点僵硬。
他到现在还是拿不准老单于到底怎么死的,先不说究竟是不是楚国公主干的,哪怕不是,在经历了这种大起大落之后,谁知道她会不会得到什么灵感,觉得丈夫死一个不够,那就再死一个看看。
僵着面皮,左贤王缓缓看向对面的孟昔昭。
天黑之前,终于,孟昔昭回了齐国的驿馆。
一进门,他就被众人团团围住。
陆逢秋:“如何?!匈奴人相信咱们是无辜的了吗?”
孟昔昭点点头:“他们已经验尸了,单于确实是自然病故,与咱们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