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无所事事的坐了一整日,孟昔昭才意识到,这就是韩道真的报复了,架空他,让他什么都干不成。
孟昔昭乐了。
第三日,他带着吃食和话本进来,别人都忙活的时候,就听见他在那一边吃东西,一边嗯嗯唔唔的点头,看得十分投入。把别人羡慕的不要不要的。
第四日,他跟自己的小厮讨论了半天如今最火的行首都有谁,弄得所有人都无心工作,只竖着耳朵听他的长篇大论。
第五日,韩道真气的不行,决定今天再给孟昔昭一点颜色看看,谁知,孟昔昭根本没来,再一打听,原来他去会自己的行首相好了,韩道真觉得自己这是抓到孟昔昭的小辫子了,脸色一喜,就出门去找他的靠山,把这件事告诉对方,准备利用一下,在上朝的时候提出来。
然而他的靠山,如今的右相,也是奸臣集团成员之一的闫顺英闫相公,却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
“你还真以为流连温柔乡的人是孟昔昭,他是为陛下打掩护!你不想活了,别拉上本相!”
一脸懵逼的抹掉脸上的口水,韩道真回到鸿胪寺,反复思考自己这些天架空孟昔昭,究竟得到了什么结果。
首先,他做了本应分给少卿的那些事务,然后他累死累活的时候,孟昔昭在吃零食、看话本。
其次,由于他给了孟昔昭大量的时间,以至于孟昔昭可以更方便的出入宫廷,在陛下面前怒刷存在感,说不定哪天,他就能被陛下一个善心,调到其他更有油水的地方任职了。
最后……他到底脑子出了什么毛病,竟然觉得架空一个纨绔可以让他感到痛苦???
不行,必须让他加班,加大量的班!!!
……
孟昔昭还不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又要来了,此时,他正应大理寺的邀请,来这里面见大理寺卿。
本来大理寺卿是要找他爹孟旧玉的,但后来一听说,孟家二公子现在也是官了,而且职位还不低,是正六品。大理寺卿焦立光琢磨一会儿,立刻改了主意,让手下去请孟昔昭过来。
至于原因么……
自然是孟昔昭纨绔之名响亮,而孟旧玉护犊子之名响亮。
他把人请过来,说的可不是什么好事,焦立光完全不想承受来自参政的怒火,所以,还是让更好糊弄的孟昔昭过来吧。
……
孟昔昭很快就来了,进来就朝他拱手,行初次见面的礼。他看着年纪不大,也没什么架子,笑得还这么真诚,焦立光一看,心里就想,稳了。
殊不知孟昔昭也在打量他,国字脸,眉心皱纹很重,坐姿十分挺拔,也就是说,这是个平时压力很大、日常重规矩、比较一板一眼的人,但从他没有立刻结案,而是把自己私下叫来的举动来看,他也不是不知变通,只是要看事情的严重程度。
孟昔昭满意的想,稳了稳了。
双方落座,都带着一脸和煦的笑,焦立光还套了两句近乎:“上一次见你,还是在你祖父的丧礼上,多年不见,小孟大人如今也是翩翩君子了。”
孟昔昭笑:“焦大人却一点变化都没有,是岁月善待焦大人啊。”
焦立光呵呵笑,然而这就是他的极限,作为一个经常拍惊堂木的人,让他缓和气氛,真的很难为人。
“嗯,你大哥他,现在好些了吗?”
说到这个,孟昔昭叹了口气,然后慢慢的回答:“唉,是好些了。”
焦立光:“……”
好些了你叹什么气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又恶化了!
焦立光表情有点扭曲,过了一会儿,才扭回正常的神色上来,“既然已经好些了,小孟大人为何叹气?”
孟昔昭抬起头,对焦立光苦笑:“这不是春闱昨天开场吗,本来我大哥身子是好了不少,都可以下床走动几步了,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又躺回床上去了,身上的病好治,可这心里的伤,怕是难医了。”
焦立光:“…………”
这个理由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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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充分,焦立光完全想不到任何角度可以安慰孟昔昭,于是,他的表情就越来越僵硬。
算了,还是别玩什么心理战术了,他根本就不是那块料!以往这种事,都是他的副手大理寺少卿谢幽来干,可这件案子谢幽要回避,就只能让他硬着头皮上场。然而不擅长就是不擅长,就是杀了他,他也还是不擅长啊!
木着脸想了片刻,焦立光一改之前的和善,直接公事公办的说:“孟昔昂中毒之事,我们已经查出眉目了。”
孟昔昭先看了他一眼,有点纳闷这人怎么突然就换套路了,他还以为要跟他对个几十回合呢。
然后,他眨眨眼,问:“什么眉目?”
焦立光:“经过我们的查验,那毒并非是下给孟昔昂,而是下给你——孟昔昭,小孟大人的。”
孟昔昭思忖了一下,抿了抿唇:“说实话,这件事,我也有预料。”
“当日是我突发奇想,才拉着我大哥去那座酒楼,那是我常去的地方,我大哥为了专心备考,已经很久都没出过门了,说是下给我的,确实更为合理。”
焦立光问:“那小孟大人心中,可有猜测的对象?”
孟昔昭抬起头,突然笑了一下:“不如焦大人直接告诉我,你们究竟查到了谁吧。”
这年头又没有录音笔,焦立光都没怎么犹豫,直接就告诉他了:“种种迹象,都指向林贤妃宫中。”
林贤妃是硕果仅存的老皇妃了,皇帝为了他那个真爱,忒能折腾,年轻时候娶的那些人,折腾到最后,根本没剩几个,林贤妃因为当年十分低调,身上又没什么扎眼的地方,才一直苟到了现在。
当年不怎么受宠,现在年纪大了,皇帝偶尔追忆往昔,却发现唯一能跟他一起说上几句的,只有林贤妃,所以还别说,现在林贤妃,竟然还是比较热门的妃子之一。
真是山不转水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但要说这事是林贤妃干的,焦立光打死都不信。
林贤妃吃饱了撑的去对付一个花名在外的纨绔子弟,她常年在深宫里,恐怕连孟昔昭长什么样都不清楚,焦立光知道这点,别人也知道这点,他只是用林贤妃,来代指他不敢说的那一位。
果不其然,孟昔昭也听懂了,而且陷入了沉默。
接下来,就是焦立光的劝说时间:“小孟大人,你我都同朝为官,令尊还是堂堂参政,你应该也知道,如果这件事说出去,恐怕也只是高高拿起、再轻轻放下,如果只为了一时的意气,换来日后的报复,我担心小孟大人,你承受不起啊。”
是我承受不起还是你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