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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半左右,陈教练叫停训练赛,几位选手边聊比赛边去餐厅。
“j1打野好水啊,新人吧?打团乱七八糟的,小龙开大佐那波,我都笑麻了哈哈,大佐力扛三个大,j1直接团灭。”
“哈哈,整场追着刀妹杀。”
“他妈的,老子那把刀妹0/7,都出兰顿反甲了,他有什么想不开的?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有存在感。”
“哈哈哈哈,中单倒是还可以,可惜碰上黎哥,我估计这俩一个都留不下来。”
“打职业嘛,运气也很重要。”
陶子青没参与闲聊,出了门就一直在敲手机,站到电饭煲前还敲个不停。
“青哥,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啊。”大佐喊。
“?”福宝回头瞪他,“别在这会儿用这种不雅词汇行吗?”
“……”陶子青拿起电饭煲边上的碗,给自己盛好饭,扭头想腾位置,一看后面杵着几乎要挨上的陶子瑞,心跳一快,忙撇开眼,把碗递过去。
“谢谢哥。”
dic没有排队的习俗,五个人围着电饭煲,身板和身板挤得近,陶子瑞顺势若有若无地擦他的耳朵。
陶子青心跳更乱了,想后退,后腰却抵着大理石案,完全无法躲避。
不待他说什么,陶子瑞又逼近半步,贴着他的胸膛下身大腿,从他后面取了一双筷子。
陶子青垂着眉眼,不敢反应过激,睫毛忽闪着,视野里是一颗凸起的喉结,耳根毫无预兆烧了起来。
什么不被人发现就行……
这和故意欺负有什么两样?你可以肆无忌惮,我必须照盘全收?陶子瑞什么时候这么坏了?
陶子瑞取了筷子去餐桌,随后上来的张黎调侃道:“青哥哥,也帮我打一份呗。”
“青哥哥,帮我也打一份呗。”大佐追着喊。
“滚。”陶子青重新拿碗的手颤了一下,碗“啪”地掉回去,还好没碎。
“怎么了?手不舒服?”张黎表情一正。
“没有。”陶子青暗暗咬牙,有点儿来火,盛好饭刻意找了个离陶子瑞远的位置坐。
筷子都忘了拿。
刚想起身拿筷子,就注意到陶子瑞端着碗起来了。
才吃几口?
不会因为坐得远不高兴了吧?
陶子青心里一紧,抬眼看向他。
陶子瑞去电饭煲那边帮他取来筷子,顺便在他边上坐下。
陶子青:“……”
“哥,我今天表现不好,会努力的,你别不开心。”陶子瑞扒了两口饭,小声说。
“我没觉得你表现不好,也没有不开心。”陶子青拿起筷子。
“你又骗我,我知道你开不开心。”
陶子青瞥了他一眼。
那你为什么不知道我不开心的原因?
陶子瑞没看他,闷声不响埋头干饭。
手机振了一下,屏幕自动亮了,陶子青立马倒扣,不敢叫陶子瑞瞧见。
选手的病情是不能隐瞒的,照实说出来,俱乐部才能更好地为选手提供帮助,也便于应对将来有几率出现的突发事故。
虽然有影响前程的可能,可在健康面前,他担忧了好几天的前程显然不值一提。
他宁愿陶子瑞一辈子碌碌无为,也不想再看陶子瑞钻进那个稀奇古怪的世界,说那些怎么听都听不懂的语言。
阿姨端了一盘鸡腿上桌,陶子瑞喜欢吃鸡腿,夹了最大的那只给旁边一言不发啃筷子的哥哥。
陶子青一顿,头都不抬,“谢谢。”
“不用谢。”福宝给张黎夹了一只鸡腿。
张黎朝他挤了挤眼睛,两个人对着笑起来,看得大佐一脸莫名。
陶子青心烦意乱,没搭理他们,快速扒完饭下桌,边上楼边看新消息。
老板:【我看了snow的心理测试报告,结果显示正常,精神病史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人已经康复了。】
陶子青:【我是他亲哥哥,我能不知道他什么状况吗?测试结果正常有什么用,事实就是不正常,而且康复能代表什么?病不能再得一次?】
老板:【照你这么说,谁都有患病的风险,比赛还怎么打?snow在j1打得都还好的,怎么来我们这儿就不能打了?现役职业选手里也有不少确诊抑郁症的,不照样打比赛?】
陶子青:【轻微抑郁症不影响正常生活,但他的自闭症一犯,连沟通都是问题。】
老板:【你这个哥哥多照顾着点儿不就得了,医生都说没问题,别瞎操心了。】
陶子青无言以对。
怎么照顾?
每天告诉陶子瑞,嗯,哥喜欢你?
那该得病的就是他了。
老板:【青宝啊,和弟弟一起打比赛多好的事,你不是很疼他的吗?何必骨头里挑刺呢?我做特殊安排肯定会过问你的意见嘛。】
陶子青扯了个讥讽的
', ' ')('笑,【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他在比赛期间出意外,怎么办?】
陶子青敲字入神,本打算回三楼训练室,吹了个风,一抬眼,发现自己到天台了。
深冬的傍晚没什么晚霞,头顶的天深蓝的,远处已经黑下去了,不知道太阳在哪儿,黑暗会被寒风慢慢推过来。
陶子青只穿了套单薄的运动服,却不想下去,点了根烟,撑着栏杆,低头往下看。
曾经他也会思念家里的妈妈和弟弟,而现在,这一刻,一个人在这空旷的天台上,大脑放空,才觉得自由和轻松。
身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陶子青没回头,但他知道,愉快时光结束了。
“哥,我给你拿了饭后水果,”陶子瑞把一盒果切放在围栏上,“不冷吗?”
“还好。”陶子青说。
陶子瑞从背后抱上来,这个动作好像很正常,假如他的手不是那么烫,“哥哥腰好软。”
陶子青忍住颤栗的冲动,吸了口烟,风吹起他的头发,拍打着陶子瑞贴近的脸庞。
“小瑞,非得是我吗?”
陶子瑞垫着他的肩膀,歪头看他。
“妈妈怎么办?”陶子青垂眸迎上他的视线。
“不告诉她。”陶子瑞说。
陶子青皱着眉笑了一声,半晌:“可是我对你……”
环住腰身的胳膊倏然勒紧,无声宣示着主人的决心,朦胧烟雾中,陶子青对上的,是一双无比坚定的黑眸。
或许陶子瑞都知道。
知道他想要逃离,知道他的顾虑,知道这段感情的不应该,也知道他们这么做会给家人带来什么样的伤害。
即便所有都知道,还依然坚持。
陶子青望着这双天真又霸道的眼,说不出下面的谎话,眼底透着一丝愤恨。
有病了不起?
小时候让吃让喝让爱,长大了还得让选择权。
凭什么?
陶子瑞摘下他嘴边的烟,把他压在栏杆上,注视着微敞的唇缝,“哥,你说过,你喜欢我。”
陶子青握紧栏杆,偏开头,“可我没说我愿意做这种事。”
“为什么不愿意?我们都接过吻了,哥还伸舌头了,我们还……嗯……”陶子瑞把昂扬的东西顶进臀缝,臀大肌瞬间绷紧,传来明显的夹击感。
“你干什么!”陶子青头皮发麻。
“哥……好舒服……”陶子瑞凭借身材优势,强行压制住他,一下一下撞他的屁股,火热的硬物随之在软肉上戳磨。
“陶子瑞!你他妈……”陶子青顾不上照顾他的心情,只想立刻制止这种行为,可才回头,嘴唇就被噙住了。
陶子瑞噙住他的唇,吻得并不用力,一点点嚼咬,试探性顶弄牙齿。
陶子青被固定在栏杆上,咬紧牙关,忍受着暧昧的刺痛,心跳震耳欲聋。
最可悲的是被亲弟弟强迫吗?
不是。
最可悲的是他为亲弟弟加快的心跳。
就像那一天,高潮的一瞬间,没有办法抑制的呻吟,主动挺起的胸膛,失控伸出的舌头。
他根本不敢回忆。
那一刻他完全忘记自己和陶子瑞之间的关系,只希望陶子瑞能够更加粗鲁地吻他。
黑暗降临之前,羞意漫上颧骨,续上充斥着眼眶的红,最美的晚霞都在这张脸上。
“哥,你好好看。”陶子瑞捧起他的脸。
陶子青痛苦地望着他。
人伦的锁链沉重而冰冷,层层栓控着他的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是自虐。
为什么他没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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