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深夜,徐墨之依然睁着眼睛坐在床尾。他瞧着自己的手机,盯着里面仅有的一个电话愣愣发呆。
这款手机是新的,任务结束后就要销毁。里面只存了任呈飞一个人的号,但徐墨之却按下了一个他更熟悉的号码。
不知道闫默作为水泥工有没有换新号码?
他现在是不是已经休息了?他今天见到自己时是什么心情?他什么时候想着说自己是「老公」来着?
徐墨之回忆闫默的所有事情,有些孤单地坐着、想着。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他迫不及待地跑出了门。
他开车在城市里转了一圈,没有看到需要水泥工装修的房子。他又去了公园和地下道,依然没有找到闫默。
其实徐墨之并不是一心要见闫默,而是想打发一下时间,让自己在见到闫默前日子好过些。
本打算晚上和杰西见面,却因为杰西突然出国而泡汤。
说实话,任呈飞听到这个消息时有些慌乱。他不知道下一步是继续等待还是立刻离开。
这仿佛是杰西的一个圈套,或者测试,看看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不是单纯?
徐墨之作为一个新人,见杰西并不容易,哪怕有任呈飞、仁囊的担保,杰西都不会轻易信任。
所以,她选择了放出已出国的消息,回避了这次见面。
事情卡住,徐墨之和任呈飞必须立刻想出办法周转。
当务之急,需要一个留下的合理借口。
徐墨之一筹莫展之际,他接到了任呈飞打来的电话。
“赶紧到医院来。”任呈飞声音很轻,像是病了一样。
徐墨之立刻穿了外套跑出去,“你怎么了?”
“被人打了。”任呈飞简单说了句就挂断了电话,他给徐墨之发了个地址,是市中心一家私人医院的位置。
徐墨之来到医院大厅,任呈飞电话告知了他自己的位置。
在急诊区一旁的疗养室,徐墨之见到了已经吊起一条腿的任呈飞。
看徐墨之皱着眉头走入,任呈飞笑说:“放心,没有断,医生非要大题小做,包成了这样。”
徐墨之点点头,走到了他一旁。再三想了想,徐墨之问:“这是留下来的方法吗?”
“废话。”任呈飞躺在床上艰难地动了动身子,他指向门外,“一会儿仁囊就来看我了,手里肯定会带礼物,不像你,都不知道问问我吃没吃饭。”
“我去给你买吃的。”徐墨之沉默地走出病房,他关门前看了任呈飞一眼,那人对他笑了笑。
徐墨之打听到,是任呈飞和街区的几个混混发生了争执,非要在人家人多势众的时候挑衅人家,结果受了灾。
但是他把其他几人打的也够呛,都要在医院躺半个月左右。
他们运输「货物」离开的计划成功推后了。
期间,徐墨之故意找仁囊先要货物,告诉他自己打算先送货离开。
仁囊觉得他是新人,不敢让他贸然行动,便一直推脱等着任呈飞。当然,这也是徐墨之喜闻乐见的。
半个月后,任呈飞下地走了两步,下午就托护士给他买了一套高尔夫设备,他在病房里悠闲地打球娱乐。
徐墨之早早就铺了另外一张床陪他住着,看着他一天天好起来,杰西又一直没有回国的消息,徐墨之不禁担忧起来。
若是任呈飞好全了,杰西依然没回来要怎么办?
继续找理由留下会不会被怀疑?要不他也想办法弄折一条腿?
想到这里,徐墨之叹了口气。
“小默,你要不要来玩?”任呈飞没心眼地问。
徐墨之白了他一眼躺在了床上。
任呈飞浅笑一下,一边挥球杆一边说:“不用着急,球想进洞的时候,自己就会进去了。”
他话音刚落,就施展了一杆进洞的技巧,他兴奋地跑去床边将徐墨之拽了起来,“看看,球进了。”
“哦。”徐墨之无精打采时,瞧见许久未见的熟人推开了病房的门。
仁囊难得穿西装出现,他握着一瓶红酒走入病房,笑着对行走利索的任呈飞说:“看来是好了。”
“这两天打算出院。”任呈飞实在躺不下去了,演戏都懒得演了。
仁囊笑笑说:“这是杰西让我给你带的礼物,她回国了,如果你能正常走路了,那我们现在去吃个饭吧。”
徐墨之没想到杰西会来这招。突然袭击,让他们连给闫默传消息的机会都没有。
任呈飞面不改色地应道:“好啊。再不喝点酒,我就要把医院拆了。”
仁囊笑着走出病房,不一会儿领了两个女人进来,他们给徐墨之和任呈飞准备了换洗的衣服,又给他们做了面容打理。
徐墨之无语,见杰西要这么正式吗?西装革履,改头换面?
任呈飞被女人伺候着穿衣服时嘟嘟囔囔说:“杰西的臭毛病怎么还不改?吃个饭而已,搞的跟开会一样。”
仁囊笑言,“杰西准备了酒会,将从国外带来的好酒拿出来分享,所以聚会办的正式了些。”
“烦。”任呈飞推走女人的手自己开始整衬衫扣子。
归置完毕,仁囊开自己的车将徐墨之和任呈飞带离了医院。
后座上,徐墨之看了任呈飞一眼,他瞧那人神情凝重,想他也在考虑如何传递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