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荆年是从高中时期就见证了顾让和苏若故事的人。那个时候虽然两个人都没有明说,但他们在一起时候的气氛就是跟其他人不一样的。
那种甜甜的,相互对视都会冒出粉红泡泡的氛围,曾经让他嫉妒过很久。
高三那年,他旁敲侧击的问过顾让,没有得到正面的回答,只回了一句“等她毕业”。
所以江荆年一度以为,顾让和苏若会在高中毕业后直接在一起。
现在听到苏若说,他们两个都需要新的生活新的开始的时候,他很错愕,也不能接受。
“什么新的开始?新的生活?你我不能准确的说什么,毕竟我跟你的关系没有跟他那么深。但是阿让我能确定,他不可能开始新的生活,不然现在也不会把自己折磨成这样。我不清楚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他这次急急忙忙从英国赶回来,连学位证书都没有,是退学的。也就是说,他在英国浪费了三年,却什么都没得到。”
苏若感觉鼻腔酸涩,眼睛也干涩的难受:“我知道,他跟我说过。”
听到这里,江荆年就更加不解了。
他看苏若的样子,不像是狠心到要跟顾让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看上去反而更像是念念不忘,完全没法释怀的样子。他们明明都还在意对方,这又闹得是哪一出?
“我真的是搞不明白,你们两个怎么都这么轴呢?拧巴着干嘛?有意思吗?明明心里都不好受,说开了,一句话的事,搞得这么复杂干嘛?”
苏若看着床上病恹恹的人,疲倦的闭上了眼睛:“我只不过是为了给困在过去三年的自己一个交代罢了。”毕竟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江荆年:“……”
到了下午,顾让的高烧果然又开始反复起来,本来已经退到38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飙升到39度。
江荆年急急忙忙给医生打电话,于是刚刚结束的几瓶药水,很快就续上了新的。
扎针的时候,顾让的手背已经青紫一片,有了好几个针孔。
苏若最终还是没走成,她做不到狠心到这种地步,在顾让病成这样的时候,事不关己的离开。
她跟江荆年一起照顾了他一下午,到傍晚的时候昏睡了一天的顾让总算有转醒的迹象。
他悠悠睁开眼,视线是高烧中的那种涣散,在看到苏若的时候瞳孔震了震,然后再度沉沉睡去。
而在这一次短暂的醒来之后,他的高烧才算是彻底控制住,没有再反复起来。
苏若第二天早上还要赶飞机去北京,没有在江荆年家里久留,确认顾让没事之后便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去机场的时候,苏若跟江荆年通了电话,确认顾让已经彻底退烧之后才安心下来。
她嘱咐了他几句,最后挂电话的时候说道:“不要告诉他我来过。这是为他好,也是为我好,谢谢你。”
昨天顾让醒过来的时候还在高烧,并且很快就昏睡过去,所以苏若有理由相信他对见到自己这件事不一定有印象。
特意不让江荆年说,也是希望彼此之间能断的彻底一些,昨天已经算是意外了。
江荆年没有回答她好还是不好,但是苏若相信他这个人。
到北京的时候已经是中午,vivienne安排了司机过来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