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
电话里男神的声音听起来淡淡的,好像有点不高兴。盛夏心虚,忙把这边的事情简单概括了一下,然后声音软软地说:“我、我实在是有点不放心灿灿,不是故意想爽约的,你……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呀?”
凌致没说话,好半晌才移开视线,不再看镜子里头发也吹好了,衣服也收拾好了,整个人看起来帅的一比的自己。
“你们大概几点能结束?”
“我、我也不知道,灿灿刚才说想喝酒,可能还得再要一会儿……”
喝酒?
凌致皱了眉:“你们在哪家ktv?”
盛夏乖乖回答:“在龙腾路这边,有家叫百唱ktv的。”
凌致眉头皱得更紧了:“我记得那附近以前很热闹,但最近在拆迁,都没什么人了?”
“嗯,是呀,但是这儿离家比较近,然后我们以前都是来这里唱歌的。”
凌致顿了一下,又问:“除了你们俩,还有谁跟你们一起?”
“还有然然姐,也是我的发小,不过她比我和灿灿大两岁,已经上大学了。”
凌致没说话,半天才道:“行吧,你们继续唱吧。”
“那你……不生气了哈?”
听着她软软怂怂,带点心虚带点讨好的声音,凌致哪里还气得起来,嘴上却是淡淡道:“这得看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盛夏一愣,眼睛亮了起来:“只要你不生气,怎么补偿都行的!”
怎么补偿都行?
不知想到了什么,少年耳根微热,顿了片刻才意味深长道:“这话可是你说的。”
盛夏不解点头:“是呀,怎么啦?”
凌致:“没什么,你只要记住这句话,别忘了就行。”
盛夏赶忙保证:“才不会呢,答应你的我肯定做到!”
“嗯,”凌致嘴角一翘,说了句,“乖。”
***
盛夏脸红心跳地挂了电话回了包厢。
简然已经带着一扎啤酒和一堆小零食回来了,余灿正抱着个啤酒瓶,边哭边往嘴里灌酒:“好难喝,呸呸,太难喝了!可是我得喝,呜呜呜再难喝我也得喝……”
“……你慢点,喝太快容易醉。”简然坐在旁边嘴角微抽地看着她,手里拿着一瓶饮料,看起来是没打算跟余灿一起喝。
“醉?我就要醉!一醉解千愁!”余灿抹着眼泪又喝了一口,看见盛夏回来了,拿起个酒瓶子往她怀里一塞就豪气道,“来,小热热,咱们干了它!”
盛夏:“……”
盛夏有点怕——除了上次在男神家意外把果酒当饮料喝了那次,她根本没喝过酒。可一看余灿这样,她又不忍心拒绝,只能硬着头皮接过来,小小抿了一口说:“好,干!”
“就你这,干个屁啊干。”余灿乐了,也不勉强她,说完就仰头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然后一抹嘴巴说,“咱们来石头剪刀布吧,谁输了谁喝!”
盛夏见不得她这个样子,忙点头说:“行,我可不怕你!我运气可好啦!”
没了男神那边的牵挂,她也彻底放开了心,陪着余灿又唱又喝地闹了起来——不过她知道自己酒量不好,没敢多喝,每次都是小小抿一下,和大口大口往嘴里灌酒的余灿形成了鲜明对比。
简然也没拦着她们,横竖她不喝酒,有她在,这俩丫头就算都喝醉了也能平安回家。
包厢里的彩灯胡乱闪烁着,发出五颜六色的刺眼光芒。震耳欲聋的歌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叛逆又喧嚣。
十八岁这年,余灿第一次喝酒,第一次喝醉,第一次尝到了成长的苦涩滋味。
而盛夏和简然,也第一次知道,这世上居然会有人在喝醉之后,变身成逮着东西就亲的亲嘴狂魔。
“……”
看着撅着屁股趴在沙发上,抱着个抱枕狂亲不止的余灿,简然忍无可忍,抽着嘴角站了起来:“回家吧,再喝下去,我怕她对人家的抱枕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来。”
因为喝得少喝得慢,盛夏只是脑袋有点晕乎,四肢有点发软,神志还是基本清醒的。她飞快地点点头,心有余悸地捂住了自己的右胳膊——被人按在沙发上,抱着胳膊疯狂亲吻什么的,她也是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了。
胳膊都要被亲麻了,太可怕了,这要是换成脸,那还不得脸皮都被她亲破呀?
幸好她躲得快!
两人结了账,一左一右地扶着抱着个饮料瓶子亲个不停的余灿出了ktv。
这地方离东风巷不远,走路十分钟不到就到了,但余灿这个样子,显然是走不了的,两人只好去路边打车。
可这会儿才七点不到,正好是出租车换班的时间,附近最近又在拆迁,这会儿天已经黑了也没太多行人往来,两人打了半天也没打到车,只能一边努力扶着余灿往家走,一边拿出手机叫滴滴。
不想车还没有叫到,路边突然停下一辆面包车,紧接着就从车上跑下三四个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打扮得流里流气的青年把她们围在了中间。
简然一愣,眉眼沉了下来:“干什么?”
盛夏也是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往简然身边缩了缩。
“干什么?”为首的纹身男说完就目光淫邪地盯住了简然清艳的脸,“没干什么,就是想请你去我家里做做客而已。”
这是冲着她来的。
简然眼神一冷,凝声道:“我不认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