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岩的冷汗差一点急得要冒出来,但是很显然,凌庄并不想因为他的到来而破坏了他的闲情逸致。
他走过去看了一眼,要等到凌庄把这幅画画完,估计黄花菜都要凉了,于是他不再理会忠心耿耿的小厮对自己的阻止,直截了当地说道:“你今天出去到底是不是为了南宫珏的事情?我从两个家丁那里听到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凌庄听了沈岩的话,并没有抬起头,而是缓缓地将笔搁在笔搁上,一边仔仔细细小心翼翼地整理画稿,一边说道:“你说的什么?我没有听懂。”
“那么我今天来的时候你不在,你出去是因为南宫珏的事情吗?我们两个都是他的好朋友,这个你应该可以告诉我的吧?”
凌庄抬起头笑一笑,“可以告诉你,我出去并非为了南宫珏的事情,你若是相信就算了,若是不相信,那我也没有办法。”
“……好吧,我相信你说的……还有,你进来的时候,我正要出门去,你问我是什么事情要离开但是我当时没有说,其实是因为我在你们家后院里听到了两个家丁的谈话,我现在想知道那些话是不是真的。”
凌庄冷笑一声,“沈岩,你今天真的很奇怪,你在我们家后院里听到家丁说话,但是我并没有听到啊,所以我并不知道你听到了什么。”
“你真的知道吗?那……你是不是知道今天晚上亥时,有人要对南宫珏不利?”
“什么?是谁要对南宫珏不利?这个我没有听说过。”
沈岩觉得凌庄这样的回答既在情理之中,似乎又有点让他觉得吃惊。
这个消息果然是假的。
但是,也不能再像刚才那样冲动了,于是再一次问道:“你真的不知道吗?有人说亥时在苏子河有针对南宫珏的行动,这件事你不知道?”
凌庄笑着道:“这话我确实不知道,而且我还能确定这一定是假消息。”
“为什么?”
“因为今天苏子河在举行杭城公孰的考试,闲杂人根本就不允许靠近,而且考试的时候,官府巡逻的官兵那么多,选择在今天行动,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是真的吗?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凌庄再一次发出一声轻微的冷笑,就不再说话,又开始低头研究起自己的画来。
沈岩自然也顾不上再和凌庄多说什么,说了一句多谢,便告辞出来了。
萧晗听到这里,才说道:“哦,所以你就赶紧跑来找我们是不是?或许你告诉我们消息的时候,就应该告诉我们你得到这整个消息的全部过程,是不是?”
“是啊,当时我自认为没有必要立刻就跟你们说消息的来源,因为我觉得自己听到的一定没有问题。”
“现在,很多时候确确实实听到的话都不一定可信,更何况人家的话你还没有听全。”袁恒远说道。
“没有,当时如果是你的话,相信你也会做出同样的判断的,因为那两个人的话里面虽然貌似不是很确定,但是他们的那个神情语气,就是让人要这么理解。”
萧晗顿了顿,“嗯,看来,很有可能是他们故意想要让你误会成这个意思。”
“我也觉得,他们根本就是知道有人在暗处偷听,所以就说了那样的话,等到他们觉得火候差不多了的时候,又立即去聊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