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绿梅现在哪里?”
“多亏大姐姐去时朝姐夫借了人手,如今悄悄关在她陪嫁的院子里,昨儿带了我父亲,又找了个由头诓了方姨娘一起去,当面审问的以防她抵赖!”
“你爹爹信吗?”
孟杉顿了顿,有些气馁,“一开始死活不相信,后来方姨娘自己招认了,他仍在问,可是有人胁迫于你,你说与我听,我替你去问!……你说可气不?”
她擦眼泪,“以前都不知道爹爹这么偏心,我和大姐姐都是他的亲生女儿啊,我们两会合起伙骗他么?还不如一个外人了”
孟续成问:“你们一问她便招了?哪会这么容易?”
孟杉看着孟柿,“都被你给猜着了,她之所以敢承认,是有恃无恐,果然是有孕了!”
“爹爹面上指责了几句,说你不是一直在吃避孕汤药?怎么会有孕,有孕他还不知道么?除非不是他的!……可是话锋一转便对她无比关切,又问关她的人可曾让她吃苦?一日三餐送的什么,可有孕吐之类”
她哭着道:“我娘是他的妻啊!也养育了一双儿女,也操持了这么多年的家务,难道功劳还比不得一个害人的姨娘?”
孟柿无语,同样的事,自己爹娘身上不是也发生着。
“你们去见了你祖母不曾?”
孟杉摇头,“没敢去,她身体不好,伺候的人说她这几日胸闷气短听不得这个,所以我先赶回来收拾东西,明儿一早就回去,大姐姐叫我回去陪着祖母,等她精神好一些再将此事告诉她”
“那你娘呢?既然知道了病因,再好好找个大夫,能不能治好?”
孟杉茫然,“还来不及为她找大夫,只是把她日常用的东西全烧了,大姐姐带回去的人临时伺候她,她这么多年把自己关在屋里,不爱说话也不大理人,一时恐怕也好不了!现在,就都指着我了!”说着放声大哭。
孟续成道:“别急,七爷认得的人多,有医术高明的,我这就去求他!你回去也不怕,我们陪你一起去”
……
孟柿陪着孟杉说话,当晚住在她屋里,孟续成在浓浓夜色里来到邓括住的客院,敲门几声,只见他自己披着件衣裳出来开门,不禁奇道:“你的见山见水呢?”
邓括抖一下肩头的衣裳往里走,衣带飘曳,“见水在外办事,见山……哼,你若能把睡着的他叫醒,那才叫见鬼呢,我还给你二两银子!”
两人进了屋子坐在灯下。
一般都是邓括进来找他,孟续成好多年不曾过来,四处这么一看,嚯嚯,真是讲究啊,一个临时落脚的屋子而已,摆设比孟燕集屋里的还好,家具都是红木的,一看漆水线条便知是上乘苏作!博古架,书架,琴案,茶几,桌椅,床榻都简练漂亮,更不用说桌上的文房用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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