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续成打断她,“不是她提的,是七爷想起来要去,说今儿日子也好,时辰也是特地选的,她不过跟着去伺候”
哦?郗氏疑惑道:“邓括什么时候信上这个了?他眼里何尝有过鬼神忌讳的?他不是就爱嚷着天南地北想去便去,谁都别想扯后腿?要在峡谷飞瀑照着自己的影儿,怎么看怎么美的?”
孟柿听得噗嗤一笑,她不知道,郗氏也不算冤枉邓括,邓括年轻时狂的不行,常常写些豪放不羁的诗句,什么心在天山,呼酒上高台,壮岁旌旗,揽苍江对起,天涯无倦,笑掷青衫之类……
“你笑什么?”郗氏怒问。
孟续成干脆也跟着笑了,“确实好笑,却不是母亲说的这般,他如今年纪也大些了,再不说那么带锋芒的话了,就算他自己听了那些也是要笑的”
郗氏哼了一声,还想骂人,但看这两个孩子齐齐站在眼前实在是漂亮,且二人这一笑,气氛有些松动,再骂似乎就泄了气了,便说:“你功课全准备好了?明日便要启程,包袱都收拾好了吗?别到了金陵要什么没有。”
说着又转向孟柿嫌弃道:“你若没白长了手脚,爷们的行囊也该收拾像样!”
“她已经收好了!”
孟续成面不改色,之前是香草弄的,后来芦花婆又添了好些东西。
郗氏站起来往孟续成屋里走,“走!看看去,若是收的不好,这个人你也不必留着了,整日里不沾一点好事,就是个祸水孽人,白养着费米费油”
她在行囊里翻来翻去的看,“怎不带中暑和拉肚子的药啊?”
“带了!”孟柿从箱子角落里翻出个粽子形的包,“都在这里面,还有提神的,通鼻的,防蚊的和蛇药”
郗氏转过头问:“蛇药?”
孟柿点头:“嗯,以前听说号舍里爬进过蛇的,蛇药分了驱蛇的和不慎被咬后敷的两种”
“衣裳带够了没有?”
“带了,里面的三身,外面两身,斗篷护膝,还有防风雨的帽子,还有鞋”
孟续成拎起一个塞了小米的沙袋样的东西左看右看,“这个派什么用处?”
“软臂搁呀”孟柿娇俏道。
“你长时间持笔,右手搁在那硬梆梆的破桌子肯定不舒服,若是在家里写字,并不会那么长时间都不动,所以这个给你垫着用,用完也不必带回来了,留给下一次的人吧”
“这是什么?”
郗氏指着两个花生大小的棉布团,还连着一根棉绳。
“耳塞子”
“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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