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晨伴随着门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把程英吵醒,混动中听到有人在着急的讲些什么,她听到张海丰低低的说了几句,又再次听到开关门的声音。
“怎么了,一大清早。”睡眼惺忪,看着伫立在餐厅的何姨和面色严峻的张海丰,程英意识不妙,“程英,你听我的,别看了,真的。”
何姨率先上前,拦住程英,却被程英轻轻推开,张海丰拦在程英面前,紧紧握住她的胳膊,“你确定要看吗?”
“确定。”即便她已面无血色。
张海丰叹口气,侧身让开,不明的红色液体已渗透纸盒,开盖,里面赫然躺着的是一只被斩首的兔子尸体,头已不知所踪。
程英觉得恶心,呼吸困难,四肢无力,跌坐在地,眼泪不受控制的留下来,整个人仿佛被捏住咽喉无法呼吸。
“别看了,程英,别看了。”何姨见不得程英遭受这些,紧紧抱住她。张海丰的眼里闪现一丝心疼,但更多的是愤恨,那是寻觅敌人时的表情。
有人想要把她逼疯。
“小张,报警吧。”
“何姨,你是怎么发现盒子的?”张海丰依旧沉着冷静。
“今早我到大厦的一楼,遇上程英以前的司机孙师傅,他说物业给他的,让我帮忙转交。”
“何姨,他走了有多久了?”
“他刚刚陪我一起上来的,见我拿的东西太多,就顺道帮忙。”
话还未说完,张海丰已跑出大门,电梯门刚刚关闭。来不及等电梯,张海丰闪入一旁的安全通道。
“程英,联系物业,将电梯停掉,报警。”
程英得手还在抖,逼迫自己立时三刻冷静下来,来不及擦干眼泪,第一时间给物业打了电话,又给刘助理打电话,报警,通知刘助理将消息封锁。
已在物业监控室的张海丰,向物业出示了自己的证件,电梯里的人不是别人是刚刚被程英调去陆宇那边的司机孙师傅,显然他已惊慌失措,不停地拍打电梯门,却突然意识到什么一般,冷静下来,死死地顶住电梯里的监控。
从警局出来已是晚上,集团法务部的何律师还在同公安办最后的一些手续,刘助理、张海丰、程英分别录完口供,连陆宇都被通知协助调查。陪在程英身边多年的孙师傅现因骚扰威胁恐吓,并涉嫌杀人未遂罪被警方刑事拘留,后续会提交至检察院法院,由检察院提起诉讼。
期间,孙师傅提出想要见程英的要求,被何律以代理人的身份拒绝。
孙师傅对程英存在不该有的心思,陷入自己的幻想中,哪怕自己大程英二十多岁,罔顾自己早已结婚有孩子的事实,因被程英调离岗位,就想要和程英殉情。
这一切听上去荒诞,可怕,不可思议,警方在调查陆宇的车中发现孙师傅藏匿的刀具绳索和迷幻药,又在其家中搜索出大量的和程英有关的简报和照片,电脑中诸多不堪入目的剪辑视频,孙师傅对此供认不讳,他要程英陪他一起死,做一对鬼夫妻。那只被斩首的兔子就是他对程英审判前的预示。
回城的路上一行人缄默不言。陆宇很是担心,生怕再勾起程英不好的回忆,对其造成二次伤害。
“程英,你……不要紧吧”。闻言,张海丰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中扫一眼陆宇轻拍程英得手。
“我没事。”沉默半晌,程英疲惫地回答,她尚处在震惊中。
“刘助理,”
“在的,董事长。”
“我记得孙师傅,他的妻子和家里老人身体一直不太好,”
“您说的没错,他妻子常年瘫痪在床,老人有尿毒症,干不了重活,需要做透析。孩子刚去了外地念大学。”
又是半晌的沉默。
“刘助理,你记一下,孙,孙师傅对内就说是身体原因提前退休。孩子毕竟还在上学,以后的路只会更加难走。集团这边的教育助学基金和养老金基金不要中断,继续发。集团人力和行政这边找办事严谨些的,帮着孙师傅家跑跑社区,联络一下合适的社工,费用什么的由集团负担。具体细节你回头整理个计划书给我。”
“好的,董事长。”刘助理掏出手机用记事本匆匆记下。
程英不再言语,陆宇叹一口浊气,拍拍程英的肩膀算是安慰。
', ' ')